蕊兒豁然開朗,道:“我懂了,陳知之就是燕國質子的受氣包和發洩桶……”她說了一半,連忙捂住嘴,眼珠微微一轉,又伶俐的改口道:
“燕國質子脾氣暴躁,或打死或打殘伺候他的人,若有朝一日燕國派人來接,見燕洵文虐死伺候他的本國奴仆,也就不好意思斥責我們齊國,說對他們質子伺候不周了。”
南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蕊兒的肩膀,誇贊道:“蕊兒真是冰雪聰明,不過也别太實在了,這盒子裡的金子,有你,還有幫我做事的小厮們的一份,至于怎麼分,分多分少你們看着辦,隻要把事給我處理好了,我以後不會虧待你們的!”
有錢就是錢大氣粗,就是爽啊!南悠悠莫名的覺得自己腰杆子挺的倍兒直。
蕊兒和一旁的小厮聞言,紛紛喜上眉梢,跪下就給她磕頭道謝,一個個心悅誠服,南悠悠格外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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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押燕洵文的驿館。
這驿館年久失修,牆壁上布滿了裂痕,屋頂的瓦片也殘缺不全,陽光透過縫隙灑下,形成一道道傾斜的光柱,光柱中灰塵彌漫。
燕洵文蜷縮在角落裡,他的衣着破爛不堪,原本華麗的錦袍如今已布滿補丁,顔色也變得黯淡無光。頭發淩亂地散在臉上,遮住了他那蒼白而憔悴的面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疲憊和絕望,他雙手抱膝,身體微微顫抖,嘴唇幹裂,泛着血絲,長期的囚禁讓他的身形消瘦,顴骨突出,臉上髒兮兮的,卻掩蓋不住那骨子裡的倔強。
燕洵文緩緩擡起頭,空洞的眼神望向那扇緊閉的破門,似是在期待着什麼,臉上的污垢混着汗痕,一道道交錯縱橫,長期營養不良讓他的皮膚變得粗糙,毫無光澤。
這是怎麼回事?燕洵文百思不得其解,這裡不是當初齊國囚禁自己的驿館嗎?那是噩夢一般的存在,哪怕他成為了燕國的王,也是他揮之不去的巨大陰影。
一開始燕洵文覺得自己可能在做夢,但這夢也太逼真了,而且他也開始恍惚,是不是之後他成為燕王,才是他在這齊國破敗的驿館裡,做的一個美夢呢!
不,不對,那些未來的事情太真實了,所以……他應該是重生了!而且……玉華,南玉華!他求而不得的玉華小姐,那麼美麗善良的女子,他為什麼就得不到!
都怪南悠悠,她自己救助輔佐陳知之就算了,手幹嘛伸這麼長,連他都要管!害得玉華小姐都不敢靠近他!
玉華小姐說的沒錯,南悠悠隻要見到哪個男子長得好看,就會插一手,明面上是幫他脫離苦海,看着她也像個純潔無暇的白蓮花,其實内心色膽包天,隻要是英俊的男人,她都觊觎!連她的庶弟南爍,聽玉華小姐說,南悠悠竟然也要動一動心思!
算算時間,好像快到了南悠悠坐馬車出行,偶經驿館,看到他被欺負,色心一動之後,裝模作樣的開始幫助他了……不行不行!他不能讓這惡心龌龊的事情再度發生!他要去找玉華小姐!
玉華小姐未來說了,如果不是南悠悠提前看上了他,她知道的太晚,她是絕對不會讓他受此奇恥大辱!她一定會以禮待之,好好的幫助于他!
燕洵文越想越激動,此刻的他,宛如一隻受傷的困獸,雖有不甘,也想出門找玉華小姐,卻又無力掙脫這殘酷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