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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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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禮:“……”

鄭岸:“……”

鄭岸咳嗽兩聲拉回鄭厚禮跑遠的思緒,他接着說:“今日我帶他來,是因為他仰慕你許久,特來祭拜你。你多受家鄉香火,不然怕你記不得歸鄉路。”

程行禮撩袍頓首跪道:“晚輩長洲程行禮請周尚書及二位娘子安,夜台茫下,願三位早赴極樂,來世安康福祿齊全。”

霎那間,清風過境,描動了墳頭的萬千樹葉。

鄭岸喃喃道:“起風了。”

回永州路上程行禮與鄭厚禮仔細地将朝中局勢分析了個透徹,這次入京隻需将仆固雷貪污軍饷的事報上去,其餘的一個字都不要多說。這次仆固雷被朝廷中人拉下台本就不是鄭厚禮的意思,敕書送來營州需大半個月,也就說朝廷的态度在鄭郁信送出後沒多久就決定了。

仆固雷被貶,是遲早的事,或許仆固雷早已看出朝廷意思,這才斂财想逃,奈何事事人算不如天算。

回永州後,程行禮便馬不停蹄地去馮家接孩子,鄭岸聽說是去馮家,也就打着去看馮恪的名聲跟在程行禮馬後悠悠走了。

到馮家後,程行禮問友思與董伯如何,馮二郎說董伯知曉他回來,趕忙回家收拾屋子了。故此到後院時,程行禮正好見到拓跋瑛教友思射箭。

侍從通報了聲使君來了,友思忙丢了弓箭跑過來抱住程行禮大腿。想叫爹時,就看到與馮恪同進門的鄭岸,眉心一擰又不說話了。

“怎麼了?”程行禮看友思這樣,蹲下身問。

友思搖搖頭,這時拓跋瑛也走了過來,看了眼鄭岸,說:“許是怕生,這段時間沒去學堂,就在家裡由二哥他們帶着念書,還沒怎麼見外人呢。”

拓跋瑛當官後搬了出去,住在離馮家不遠處。這段時間為着馮平生不在,加之友思又來了,馮恪怕出什麼事就讓這個表弟住回來,一大家子有個照應。

這話被鄭岸聽見,他朝友思哼道:“我是外人?在外面都是我保護你爹的,不喊我聲好伯父可說不過去。”

可惜程行禮怎麼勸友思,這孩子就是不說話,後來直接躲到拓跋瑛身後,連程行禮也不理了,程行禮登時就要教育不懂禮數的友思。

眼看幾句玩笑話就要引發父子情仇,鄭岸、拓跋瑛、馮恪三人忙勸程行禮别生氣,恰碰上吃飯時辰,友思才免了場教育。

席間,程行禮起身舉杯朝馮家諸人說:“這段時日,倒是麻煩諸位辛苦看顧友思。程某感激不盡,在此以酒謝諸位。”

馮夫人笑道:“使君說這話可就見外了,誰在世上沒有個難處呢?你把孩子放在我們家那是對我們的信任,這怎麼會是麻煩呢。”

“不管如何,還是多謝諸位了。”程行禮又是一碗酒飲下,鄭岸坐在程行禮旁邊,是席間唯一一個知他身體如何的人,忙把酒碗壓下,說:“行了。你傷才好喝出事,誰送你回去?”

馮夫人連忙打趣:“那就隻能煩應淮送使君回去了,熱心腸的拓跋又不順路。”

拓跋瑛馬上道:“順路!我正好要去府衙。”

“不用不用!”程行禮忙道。

馮夫人笑呵呵道:“别推辭,友思在的時候,拓跋就有好多正好,幾乎是事事親為,不知是不是有緣呢?”

拓跋瑛耳垂一紅,喝了口酒說:“應該是吧。”

“哪有那麼多緣分?”鄭岸酸溜溜地說,“不過是居心叵測。”

這句話讓席間氣氛瞬間尴尬起來,在家這段時間,馮恪自然看出了些拓跋瑛對友思超出常理的愛護,沒少跟夫人拉着拓跋瑛問,是不是對人家父親有意思。

拓跋瑛雖然年少臉皮薄,但對于内心感情還是支支吾吾地半推半就承認了。馮恪夫妻對這個表弟向來好,為此才想看程行禮是怎麼個想法。

但沒想到讓鄭岸瞧出來了,于是馮恪趕忙支開話頭:“那你今天來幹嘛?你不是一向不喜歡小孩嗎?”

鄭岸不太自然地說:“馮伯讓我給你送東西來的,你以為我想來啊?”

程行禮回想來時,鄭岸好像不是這樣說的,他疑惑地看向鄭岸,鄭岸逞強怒道:“看什麼!你以為我是來找你的?”

馮夫人意味深長道:“那是我們錯怪世子了,待會兒你們兄弟倆聊,拓跋送使君回去。”

馮恪說:“對對對!應淮,待會兒我有事跟你說。”

鄭岸一頭霧水,而程行禮還沒來得及說話,拓跋瑛就應下了。程行禮心裡奇怪,但幫他照顧友思這麼久的馮恪夫妻發話,他也不好在拂人家面子。

他敏銳的感覺到這群人話裡有不同尋常的意思,可很快能言善道的馮夫人就把話題挑了過去。

半晌後,鄭岸醉倒在案,而被他灌酒的拓跋瑛也是醉得一塌糊塗。

馮恪隻好讓侍從扶拓跋瑛下去休息,自己送程行禮父子回去,但才出馮家門,喝得微醺的鄭岸就跟了出來。

程行禮牽着友思,詫異道:“應淮,你怎麼出來了?”

鄭岸喝得一張臉紅紅的,身形搖晃,由馮恪靠着才站穩,說:“我回家啊!還能幹嘛。”

“你這樣怕是走不了了。”馮恪擔心鄭岸摸黑回去摔着,就說,“在我家住一晚不是一樣的嗎?”

鄭岸搖頭說:“我又沒喝多,怎麼就不能走了?”

兩兄弟都喝了些酒,一下子就鬧了起來。程行禮見此謝絕了馮恪相送的好意,讓馮家親衛送自己回去即可。

索性兩家隔得不遠,沒多久就到了。

回到家中關上院門,董伯端來熱水給父子倆洗臉,期間友思朝程行禮說着這段時間來的趣事。

程行禮給友思洗完臉,說:“那你很喜歡他?”

“喜歡。”友思坐在榻上,笑着說,“拓跋叔父可厲害了,他的箭每次都能射中,他還說我很聰明呢。”

程行禮說:“是很聰明,不過你今天為什麼又不喚人?”

“爹說鄭伯父嗎?”友思問道。

程行禮:“你不喜歡他?”

友思點點頭:“我都從馮三那裡知道了,上次狩獵是他把我弄丢了,你滿山找我才生病的。而且他每次來家裡,爹你臉色都不好,他都不喜歡你,我為什麼要喜歡他?”

程行禮想歎了口氣,坐在友思身邊,說:“人都有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何況那些事已經過去,一味留戀隻會折磨自己。過往錯事,他也給父親道過歉了。這次去營州,若非他幾次相救,你就看不到我了。做人要知禮,知道嗎?”

“哦,我知道了。”友思說,“下次見面我給他道歉,那他不會在把雞鴨鵝放我們家裡了吧?”

“當然不會了。”程行禮摸摸友思的頭,把他抱上床,念了幾句昭明文選,友思才慢慢睡着。

程行禮放下床帳,點了驅蚊蟲的清香才回房。

回到房内,董伯已鋪好床鋪。程行禮才脫衣預備睡下,就聽急促的敲門聲響,疑惑道:“這麼晚了,誰還會來?”

“我去看看,郎君别起來。”董伯說完就跑向院門。

可這深夜,程行禮實在不放心董伯,披了件外袍佩刀走到門口去看。雙手還未開門,木門就被大力推開,緊接着一個高大結實的身影就直愣愣地撲了上來。

程行禮眼疾手快趕忙扶住,這身軀壓下來,他差點沒站穩力,偏頭仔細看才發現這人是鄭岸。

這時小跑回來的董伯,氣喘籲籲道:“郎君,我……我沒攔住,他喝多了還跑那麼快……這世子,真是夠……夠折騰人的。”

“你說什麼?”鄭岸轉頭朝董伯道,面容生怒。

程行禮拍了拍鄭岸的肩,輕聲道:“傳門口兵士來,送世子回府吧。”

董伯點頭但還沒轉身,鄭岸迅速拉住他,說:“我今晚就在這兒睡!”

董伯上了年紀,被不知輕重的鄭岸一拉,手臂頓時發酸,頓時哎喲一聲。

程行禮趕緊去扯鄭岸的手,喝道:“放開!”

“我不走!”鄭岸皺眉道。

程行禮怕吵醒友思,也怕董伯受傷,立即改口:“不走不走!今晚你就在這兒睡。”

鄭岸沉思須臾,這才放過了可憐的董伯。程行禮仔細檢查董伯手沒事後讓他先下去休息,至于鄭岸早倒在屋内榻上了。

臨走前,董伯千叮咛萬囑咐,千萬不要跟這胡人亂來。若是這人欲行不軌,程行禮高喊一聲,他就持刀沖進來救程行禮。

程行禮扶額無奈說此事不會發生的,兩人在營州同床那麼久,鄭岸沒對他有過半分逾越,他看出來鄭岸不是個下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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