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周期許保存完所有文檔，關掉電腦站起身去穿鞋，李婉秀進門來，周期許綁鞋帶時擡起頭說：“媽媽，我走啦。”

“好，明天早上過來吃飯。”

“早飯趕不來。”

“那中午趕來恰，時祺。”

漆時祺：“好。”

他們一前一後出了大門，攬着腰進電梯，周期許無聊的拉着他的手看手表，看到慢了，就提醒他：“你手表咋回事。”

“怎麼了？”

“慢了一分鐘。”

“沒有，就慢了十幾秒，正常。”

“哦……是這樣。”

走去酒店的路上地還沒幹，一片霓虹燈倒影。

路上路過一片擺攤區，誘人香味席卷而來，漆時祺不是很想吃這類的，周期許開始不太想花錢，但抵不過這香味攻擊，他站在攤前要了兩份烤雞腿，一份給漆時祺時他說不要。

“很好吃的，我以前經常和老陳來這吃這個。”

“……”

周期許看他表情，以為他真不想吃，收起手來自己啃了，下一份好時被漆時祺奪過去了。

“你幹啥，一會要一會不要。”

“因為加了醋的好吃。”

“？”周期許一時沒轉過彎來，以為老闆真加醋了，轉身就問老闆，“還可以加醋的嗎？”

漆時祺拉起他就走：“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醋，吃你的醋，天天和陳知銘一起做事，我有好羨慕。”

周期許大笑起來，湊近捏了捏他右邊臉頰：“原來你還是個醋包啊。”

“什麼原來，人本身就有吃醋這個反應。”

周期許感覺到興奮，臉有些發紅，他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甜甜的。

“77，有時候，我還是會想，當時的我對你吸引力怎麼會那麼大，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那時候的自己很普通，還喜歡困住自己讓自己想不通，讓你一直拉我，幫我。”

“人都普通，拉你出困境的那些話，其實就是你認同我的處世态度，同時被影響，這些都是可以通過自己看書學習能學到的，我隻是比你早點兒知道了。”

漆時祺：“普通也不是貶義詞，我喜歡和你交流，喜歡觀點上的碰撞，也喜歡你認同我觀點時也說些自己的獨到見解。”

“我以前并不和我的朋友在學校形影不離，也不常和他們深談自己的觀點，其實也挺幸運能遇到你，我一直把你認作是靈魂上的伴侶，你一直都很吸引我。”

周期許嘴角根本壓不住，憋的臉都紅了，偏頭躲着，不讓漆時祺看到。

他其實是故意這麼問的，他想聽漆時祺說情話，知道漆時祺會講不出，這樣問他反而可以誘出他真誠的言語，可是話語的沖擊力好大，他又開始暈頭轉向了，心跳的好急，控制不住，連呼吸都受到了阻礙。

他不知道怎麼接話了，一時間詞窮起來，突然他呆呆的說：“我都沒想過，什麼是靈魂上的伴侶，你在情感上感受到的東西好像比我要豐富得多，我突然就感覺自己像個呆子。”

漆時祺：“慢慢來就好了。我今天和阿姨講了我們以前的事，關于我怎麼想去認識你，和你成為朋友，因為什麼隐生出的暗戀，還有内心的掙紮，以及我對你的态度，未來發展，聊了很多，你媽媽應該是放心了。”

“不…不是，你怎麼能這麼容易把這些話對大人說出口的啊，我都不好意思說。”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啊，我喜歡對别人述說我對你的喜歡。”

漆時祺很善表達愛，周期許其實很佩服他這一點。

他這一天不是在臉紅就是在臉紅的路上，周期許捂着臉：“怎麼你說的，我反而不好意思了，我都不敢面對我媽媽了。”

“沒事的，放開點。”

“好吧~”

又可以抱着漆時祺睡覺了，從踏進酒店大廳時周期許就隐隐的興奮起來。

漆時祺拉着手上樓，在電梯裡握着他手哈了幾口氣搓了搓，周期許感覺到了電梯裡旁邊那個大叔奇怪的目光，就看過去，漆時祺随他視線一起看過去，大叔又盯了兩秒轉過了頭，漆時祺拉着周期許的手晃了晃，溫暖的觸感讓周期許回過神來，他摟着漆時祺的腰，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是同性戀都會接受的一環，周期許已經不會去在意這樣的視線了，外在的評價、議論其實都給他帶不來實際的困擾，隻要他内心足夠強大，外界的流言蜚語就傷害不了他。

進到房間，漆時祺把外衣脫下挂在衣架上，周期許問他：“你從來都不會在乎别人的看法嗎？”

漆時祺：“在環境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會，不過大多時候都在遵循自己的想法。我去洗澡了。”

“那我躺你床上了，等下再洗漱。”

“好——我給你燒壺水，等下把腳泡一下。”

“我自己燒就行了，你去洗澡。”

“那好。”漆時祺給他把浴室架子下那個盆拿來了床邊，周期許已經把自己裹進了被子裡。

“覺得冷嗎，要不要再調高點。”

“不冷，你快點洗完躺進來，我提前把被窩暖好。”

漆時祺拿着壺子去接水燒了，然後進浴室。

窗外又下起小雨了，周期許泡完腳去倒了水，洗漱完又躺回了被窩，緊挨着漆時祺，聊了半個小時的天就困了。

他呼呼大睡起來，開始拱漆時祺，他的睡姿很奇怪，兩條腿必有一條不能直着，不是趴着就是側身，不過他換動作的幅度不大，也吵不到漆時祺睡覺。

周期許其實不是很能理解漆時祺的睡覺姿勢，他有天半夜醒來，看見漆時祺還是那個端正的姿勢躺在那裡，也就偶爾側着身睡，但雙腿必須是直的靠攏的。

有次問時，他說自己不好動，從小就是這個姿勢睡覺，習慣了。

人的端莊體現在細節行為上，周期許又佩服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