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每個瞬間都是精彩的,每個階段的成長拼湊出了現在這個能夠自我悅納的我。
陪漆時祺畢業的那段時間,周期許第一次嘗到褚訪琴的手藝,而且還一連吃了幾天。
她不常做飯,也不愛做,家裡每個人都會做飯,但喜歡做飯的也就漆時祺一個,不過并不會讓你一個人忙活在廚房裡,他們看到誰在做飯都會去搭一把手,洗洗菜或者切一下、順個手再翻炒一陣。
很溫馨,外人看到這種景象,會感覺自己像個誤闖進幸福家庭的風雪旅人,以前周期許會有這樣的感受,不過現在,他也是這個家庭的一名成員了。
在某個燥熱的早晨,漆時祺跟他規劃結婚這件事,周期許說:“我查了好多,在國外登記的結婚,在國内好像不被承認。”
“現在不被承認沒有關系,我們可以登記着,等待合法來臨。”
是啊,又沒有什麼關系,婚姻的法律保障對現在的他們來說可有可無。不過結婚是必結的,結婚後的名義與歸屬感是隻有他們這類群體才能夠懂的。
周期許和李婉秀辦理完簽證,剛好迎來麓臨大學研究生報到日,9月4日,他們收拾完行囊,提早幾天去校外物色房子,學校外的香樟路道頗具特色,行人車輛來往頻繁。
他們找到合适的房子不是很難,隻有幾個居住上舒适的要求,兩室一廳的房子稍微貴些,不過有兩人承擔倒是剛剛好。
找到房子後他們把李婉秀接了過來,她又要開始适應新城市和新生活了,周期許怕她心裡不安,總是盡可能多的陪在她身邊,陪到她慢慢習慣過來。
大學離漆家公寓不是很遠,有時漆家會過來看他們,李婉秀在褚訪琴隔三差五帶回家一起談心後,也開始自主地往漆家跑。
她逐漸接受這座城市,還學了小電瓶,他們去上課了她無聊的時候會獨自騎車去校園裡轉,前一個星期總是轉着轉着迷失了方向,迷失的次數多了,方向便出現在了心裡。
他們在國慶節乘坐國際航班去了M國,整場婚禮的舉辦是漆頌和他的外國朋友操起的。
他們從到地再到領證結婚的一路上順利又輕松,他的外國朋友熱情大方,耳畔聽到的都是真摯的祝福,周期許在這樣的祝福聲中感覺自己快幸福地暈過去了。
周期許穿白西裝,漆時祺是黑西裝,交換戒指後漆時祺歪頭在周期許嘴角輕輕吻了一下,M國特色建築在他們身後,遠處是蔚藍的大海,一群鴿子被放飛,周期許看着那些飛上藍天的鴿子,眼裡不禁泛起了淚。
有攝影師在他們身側拍照,每一張的角度都很好看,他們全部打印了出來,被好多人要了過去,柏佳思最過分,把拍的最好看的全挑出來要走了,還說讓他們再打印。
回校前一晚周期許躺在床上看着手裡的兩個結婚證,這感受挺陌生的。
他就這樣結婚了,那場婚禮的轟烈在心裡激起的千層浪還未平息。他還想要做什麼。
他擡起頭來看浴室的方向,漆時祺不知還要多久才能洗完,他心裡極不穩定,總覺得快發生什麼了,他好像沒有準備好,但此前明明一直準備着,他的心跳極為強烈,将兩張結婚證放在桌上,默默躺直了身體。
他聽見遠處的燈關了,走路聲沿了過來,周期許緊閉着眼咽了口口水,心跳跳的更快了,他感受到漆時祺坐到床上産生的床墊波動感,周期許能想像他出浴的樣子,臉蹭地紅了。
以前也會産生欲望,他也能感受到他們肢體接觸後暧昧的環境下漆時祺産生出的反應,但那時的漆時祺極為克制。
周期許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以及沒有要躺下的動作,他有些迷惑地睜開了眼,剛要出聲,漆時祺突然轉過身來,他們四目相對,周期許呼吸也變得不穩了。
“粥粥,我想對你做那事,你能接受嗎?”
周期許一個彈跳坐起了身,随後撲向了漆時祺,壓着他親吻了一會:“别問,就是做。”
漆時祺沒穿上衣,周期許第一次看到他赤着臂膀的樣子,在他的心口有一點紅,像是胎記。
漆時祺手扶在他的腰上,周期許“光速”彈開了:“你又碰我腰。”
“你這樣真好玩。”漆時祺低聲笑着。
“真無語。”周期許又趴了過去,抱着他的脖頸又咬又親,氣氛漸漸上去了,碰到了他滾燙的耳垂。
漆時祺以前想過很多次真到這一步要怎樣做,一朝實現起來,因為生疏而畏手畏腳。
他們身體發軟,汗水将額頭發絲浸亂,周期許以前做過的準備好像全沒有用,他不知道要擺什麼樣的姿勢,不知道手該放哪裡才最好,他甚至不敢睜眼看看周圍,十分局促,他的拘謹與别扭也影響着漆時祺。
還好關燈了,不然,周期許覺得自己——
漆時祺抓上了他的手背,在他耳廊親了一下。
“别緊張,放松一點,粥粥……”
周期許耳朵瞬間麻了,這股麻意蹿到了肩頭,他抖了一下,肩膀不自覺向内縮,手心的汗水黏膩膩的,被窩裡面很熱。
這是一件要慢慢來的事,急不得,周期許隻感受到了一點奇怪的感覺,他們都太拘束了,導緻沒發揮好,不過以後機會多的是,多多嘗試一下就行了。
回到學校有種割裂感,這種感覺可能來自他結婚了,對同學來說顯得誇張又驚訝的事兒他們不以為然。
雖然是國内不承認的婚戀,不過也并不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他們可以靜靜等待同性合法,等不到合法也沒有關系,因為愛情隻是他們兩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