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季臉上向來藏不住東西,陳安陽一看他這做賊心虛的表情,就起了疑心,問:“有什麼不方便的,你是怕被拍到嗎,可我們馬上就要訂婚了。”
訂婚這事兒吧,說起來還挺曲折的。
自從陳安陽接手了千秋之後,公司就一直處于虧損狀态,于是陳安陽就想拉時季入股好解決燃眉之急。
時季當然知道陳安陽心裡在想什麼,但他不能入股千秋,否則等裴應秋回來事情隻會更麻煩,最後他隻能回家求老爺子出手。
時老爺子本來就看不上陳安陽,覺得自家孫子肯定是被某些人蠱惑了。
結果陳安陽突然跑到時家不知道跟老爺子說了什麼,第二天老爺子就找時季談。
說,訂婚可以,但的等明年開春才行。
時季騎虎難下,反駁的話千秋可能就護不住了,不反駁,就等于自己要和小受訂婚。
這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劇情嗎?六老師會被寄刀片的!
好在時老爺子開口了,就能先搪塞了一陣,反正到明年開春裴應秋就能回來了,而自己美美的去領盒飯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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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季的計劃裡,陳安陽怎麼也得大秀當天才能到,屆時他隻需找個理由先會南城,陳安陽也不可能發現他跟裴應秋的關系。
但目前看來,他好像高興得太早了。
陳安陽說:“實在不方便的話也沒關系,我就去看看季哥住的地方,不會打擾到你的。”
見對方打定了心思要過去,時季也沒辦法,隻得說:“……好吧,那你等我會兒,我先打個電話。”
他繞到了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找到聯系人,慢悠悠地按下了通話鍵:“喂,小曲,裴總現在在你身邊嗎?”
“裴總嗎?他不在,大家原本約着出來涮火鍋的,但裴總臨時被那邊叫回去了,說是拿到的圖片數不對,叫他回去核實一下……時總?您還在聽嗎?”
火鍋店裡的雜音真的很大,各種聲音交織起來喧嘩無比,時季隻聽到裴應秋又回了TO–C,松了口氣。
“所以他現在還在TO–C是吧?”
“看時間的話,是的。”
“好,我知道了,你們玩得開心。”
他轉身看了兩眼陳安陽,不消片刻有将手機重新放回口袋,過去拍了拍陳安陽的胳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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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酒店是小楊訂的,說平時沒什麼人來,結果住下之後才發現好多秀場邀請的嘉賓都住這裡,老熱鬧了現在。”
陳安陽笑了笑,實際上眼睛一直在排查這房間有沒有其他人的可疑物品,随便應和了聲說:“很正常,公衆人物都想低調一點。”
時季邊說邊帶着陳安陽參觀,從寬敞的客廳到溫馨舒服的卧室,還有那個放着秋千的大陽台。
秋千上放着一本《市場周刊》,陳安陽擰了擰眉,拿起雜志說:“季哥你什麼時候開始看這個類型的雜志了?”
我怎麼可能看這麼無聊的東西,時季心想。
自從裴應秋晚上開始給他念這玩意兒,連最近的失眠都被治好了,妙手回春裴大夫。
時季不自覺擡起手,捂着嘴清咳了一聲,“偶爾換換口味,你自己慢慢參觀吧,我去換件衣服。”
陳安陽點點頭,等時季進了卧室之後,他小心翼翼地走向洗手間。
裡面沒有洗漱用品,不過他知道時季有潔癖,一般都用一次性牙刷,便松了一口氣,但心中的疑雲并未完全散去。
他又檢查了客廳櫃子的抽屜,除了一些酒店提供的便簽紙和筆,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