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很不好,安成總覺得很悶,似乎在睡覺時被蟒蛇纏住了。
呼吸不暢,手腳發麻,後頸尤其疼。
“嗚。”安成把身子埋進被子裡,小聲嗚咽,“我好痛嗚嗚。”
【……】
001頭一次發現副本的禁制有那麼強,明明之前對它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可現在卻什麼都說不出來,002更不用說,兩個機器人大眼瞪小眼,沉默不語。
房間内充斥着一種奇怪的味道,安成說不上來,他從沒聞到過,卻覺得十分熟悉。
他應該在什麼時候聞到過。
牆上鑲嵌着的晶石發着熒亮的光,有點想夜空中的星星,連形狀也像。
安成發覺這房間的精美程度并不像一間客房。
反而像有主人的。
安成沒等到它們的回應,正奇怪着想再問時,房門被打開了,光束通過特定的角度與位置,折射到了石頭上,照亮了屋子。
他有些懵地坐起身,被子滑落到腹部,身上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但法老知道,衣物之下的皮膚,是大片大片暧昧的紅痕。
他的心情頓時好極了,“不好意思,我以為你醒了,打擾你睡覺了。”
安成搖了搖頭,他确實已經醒來了。
法老越看越喜歡,誰家的寶貝啊,這麼聽話這麼可愛,真想一輩子将他綁在床上。
果然他第一眼看的就沒錯。
法老拿過來一件衣服遞給他,“這裡氣溫比外面低,要多穿一點。”
“好。”
安成覺得主人家都來了,他還躺床上的行為實在不算好,立刻接了過來打算穿上,在穿衣服的時候,法老還一直幫忙遞。
讓他心裡更感激了。
“你真是太好了,太感謝你了。”
“不用客氣,你要去看看你的同伴們嗎?”
“可以嗎?”安成心裡一直挂念着他們,也不知道他們被隔離到了什麼地方。
“當然可以。”
法老幫安成穿好了鞋,牽起他的手。
“這裡岔路口很多,一定要跟緊我。”
“好。”
安成點了點頭。
這裡的路确實彎彎繞繞,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岔路口,轉了多少次方向。
他們終于達到了地點,一看見段良縮着的身影,安成立刻撒開了對方的手跑了過去。
透明的玻璃房隔絕了聲音與氣味,段良躺在床上發着抖,看起來過得不太好。
“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原本轉向一邊的法老迅速看向了他,即使有繃帶擋住看不清神色,但安成依舊能感受到濃烈的危險意味,吓得他往後退了一步,像面對灰狼的兔子,對危險的感知極其敏銳。
法老皺了皺眉,黑暗對不同人來說意味是不同的,有些人有夜盲會看不清周圍環境,有些人則能在夜下視物。
法老是後者,而安成很明顯是前者。
不算亮的燈光很容易加重他的害怕。
“你要進一個發情期的Alpha房内,與他共處一室?”法老語氣帶着濃烈的酸,“你跟他什麼關系?一對?”
“不是,”安成急忙解釋,“我們就是很好的夥伴,他現在很難受,我隻是想照顧他。”
“你去照顧?”他似乎聽見了什麼驚天的笑話,“你知道發情期的Alpha會怎麼樣嗎?”
“我....”
随着法老的逼近,安成更往後退了兩步,身子抵着玻璃門,再無退路。
可法老還在走近,他們之間的距離不足一米。
法老自顧自地回答,“在發情期的Alpha眼中,Beta與Omega并無區别,他會把你當成□□洩欲的工具,你會被綁在床上遭到濃烈的傷害。”
“發情期的Alpha就是一頭猛獸,沒有任何人性可言,你竟然要去,趕着去送....”
安成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說了...”
他不想聽,他也不敢想對方接下來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人的言辭。
令他意外的是,法老真停下了,安成發現繃帶更類似于一個面紗,他輕易地摸到了鼻梁與嘴角。
幾乎沒有任何阻礙。
安成有些慌地收手,卻被另一隻手掌壓住,法老張開嘴,嬌嫩的手心甚至碰到了尖銳的牙齒。
對方将他的手掌往上移,像動一個娃娃的關節一般輕松。
法老聞着對方手上殘留的信息素味道,滿意地眯起眼睛。
他總算放開了手,大度無視了安成利用衣擺瘋狂擦手的動作。
“因為他們,現在有很多Alpha都發情了,人手嚴重不足。”
“為什麼?”安成是真有點害怕這個男人了,他...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太可怕也太怪異了。
他根本不敢細想,去深究原因。
他不想捅破這層窗戶紙。
如果裝死也是一種天賦的話,他絕對是滿級的那種。
安成自嘲。
可一切往往不如他所願,在對方地盤,且貨物與人員都被控制的情況下,他幾乎沒有掙紮反抗的空間與餘地。
就像誤入蛛絲的昆蟲,身陷囹吾。
“你們不需要做出補償嗎?把我們的家園搞得一團亂。”
安成不知道為什麼事态忽然就上升了,“他們來前注射過抑制劑的。”
“所以是我們吸引他們發情的?”
沉默...
安成似乎沒有辯解的理由,他隻能認下這個罪名,“那...你們想要什麼補償?貨物不行,我們得送到西域。”
"你們除了貨物隻有人。"
“嗯......”
從事實上來說,确實如此,他們拿不出什麼東西,更何況,在沙漠中稱霸的斯契費提族也看不上他們的三瓜兩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