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大門被用力打開,簡琅冷靜地走了進來,站在南錦面前,聲音很低,“是你幹的嗎?是你把玻璃打碎然後把他抓走了嗎?”
南錦搖頭,“在此之前,我一直在這做水土管理的會議,下雨了,害怕那邊出現山體滑坡,他們都能為我作證,我一直在這開會。”
簡琅慢悠悠地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哈,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簡琅,我希望你能以工作為重,不是小孩子了,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很清楚我在幹什麼。”簡琅堵住他的嘴,舉起手指的瞬間,閃電落下,劈爛了桌子。
“你!簡琅!”南錦怒不可遏。
“我也真是看錯你了,竟然會對一個小孩子動手。”他說罷,轉身就要走。
“你有沒有考慮過,他是喪屍!是我們的對手!”
“他有害我嗎?”簡琅停住身,輕笑道,“誰說人類與喪屍就不能合作了?把天使陣營的人拉下來不也是勝利?”
“出了這個副本後,我會離開的。”肯定不呆在公會裡讓你礙眼。
走出門,簡琅才發現雨下得有多大,密密麻麻的,連眼前的景物都看不清了。
他在哪?是有一個房子待還是像個流浪漢一樣沒有家了?
簡琅早就知道他不對勁了,但那又怎麼了,他身上明顯的特征太多了,不是個BOSS就是個玩家。
其實他有一個更簡單的辨别方案,他掏出裝在袋子裡的藍水晶,這是一個磁場道具,會讓他優先與副本主線相接。
能被辨别為副本主線的,能是什麼單純的人。
他收起手上的東西,連傘都沒撐就往外走。
神奇的是,雨水在他頭頂十公分處,分繞過他流。
—
“安成。”有人在叫他。
安成睜眼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迷離的視線中,隻見一張大臉在他面前。
“你意識還清醒嗎?”陳明有些擔憂地将他擡到一個擔架上,“你醒醒,我帶你去别的地方。”
安成感覺四肢無力得厲害,移動間,最後看了一眼那個白房子,離得遠了,才發現這是類似于難民窟般的地方,四周都是這種集裝箱樣的房子。
不同的是,他的那間還算新與高級,其他就真隻有一個帳篷搭搭了。
擔架搖晃得很,安成還是覺得很困,這種困是無法抵抗的,他總覺得很暈很暈,眼皮子在打架、和好。
安成咻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下床,發現這是一個病房。
不遠處,見到安成醒來的陳明立刻站起來,“你好。”
安成點了一下頭,“你好。”
“你覺得你可能需要幫助,正巧我也不想在這幹了,離開前順便把你帶走,對了,我師傅想見你。”
安成一下子沒能反應過來這麼多話,“不想幹了?”
“哈哈。”陳明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在調換你血液的時候被看到了,所以我也不能幹了,再不跑他們就要來抓我了。”
安成:“你...為什麼要幫我?”
“也不算幫你吧,說實在的,我讨厭人類,所有人都死光了我就開心了。”
“為什麼?”
陳明笑了一下,“等我師傅跟你說吧,他會跟你說很多東西的。”
“你師傅在哪裡?”安成隻覺得頭痛,這些人在幹什麼也不知道。
“這邊。”他說着,拉開後面的櫃子,欄闆一拆,裡面竟是一個小通道。
“你先走。”安成道。
陳明思考了一下,欣然點頭,“可以,不過你記得弄一下這個闆子。”
狹窄的通道讓一個成年人得屈膝前行,小孩子也得彎着腰走,安成彎得腰痛,後面也像陳明一樣屈膝。
爬到出口時安成爬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拍拍身上的灰,連頭上也沒忘記。
仔細觀察,發現這裡應該是一個辦公室,轉頭,陳明的白大褂上也滿是灰。
旁邊的座位上好像坐着一個人,“你們來了。”
椅子轉過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坐在上面,顫顫巍巍地拿起棍子。
“你好啊,安成。”
“你好。”
“沒想到你都長這麼大了。”
這樣的話對安成來說總是奇怪的,因為他作為在實驗室長大的孩子,沒有,也根本不需要這種長輩的關心。
他體會不到那麼複雜的感情,老人看他的眼睛裡似乎裝滿了想說的話,到最後說出口的,也就一句歎息。
“你應該不認識我。”他平淡地投下驚天一雷,“我也是圓球的科研人員。”
“你...我...”安成頓時說不出話,他對圓球的印象向來是差到極點的,“為什麼?”
為什麼要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