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實是做了些什麼。
當時陳燃要的是她的右手。
換衣間裡,陳燃低眉勾着喻蘭舟的小指,腳下卻把她逼到後退,吻落在她臉頰上。
一開始吻也還算輕柔,清白。
但緊接着,陳燃的聲音有低低的灼燙感,唇在喻蘭舟頸側蹭了又蹭,說:“喻老師,我好緊張。”
“緊張到來這樣對我?”喻蘭舟盯着她捉住自己右手的動作。
“對不起。”陳燃垂着雙炙熱的眸子,但登台前肖想喻蘭舟,是她經常做的事。
她會覺得身側有她的溫度,手被人挽起,發聲的喉被人吻住。
更何況現在這人近在咫尺。
陳燃也覺得好奇怪啊,怎麼會有自己這樣的人啊。
“陳燃,”喻蘭舟警告她,語氣卻不怎麼堅決,“要上台了。”
“一會兒就好,就一會兒。”陳燃的手十分不老實地揪着喻蘭舟外套裡面背後位置的襯衫,整齊的穿着被她扯出了一個縫隙,哀求般說,“您知道的,我會很快的。”
喻蘭舟隐隐有些想笑,她擡望着自己的左手,小聲說:“手上不太幹淨。”
“那就隔着。”陳燃牽過她的右手,說,“指揮的手更有感覺。”
“聲音呢。”喻蘭舟依舊不肯。
“這樣。”陳燃擡起喻蘭舟的左手,捂上自己的唇。
一個漂亮美人楚楚動人地讓你欺負她,羞澀又大膽。
喻蘭舟的手慢悠悠地覆過去,擡眸問:“多久。”
“1。”
1分鐘後,陳燃虛虛伏在喻蘭舟肩頭,鬓發微亂,香汗淋漓。
房間外有人喊:“喻指揮,快上台了。”
“好。”抽出手來,替陳燃捋順呼吸,也捋好頭發。
臨登台前,喻蘭舟也調整了幾次呼吸,腦海裡還殘留着陳燃剛才的豔麗表情。
忽然覺得很荒唐,很鬼迷心竅和不可置信。
她喻蘭舟居然會跟人站着做這種事。
有些瘋過頭了。
所以當晚上陳燃說“繼續沒做完的事”時,喻蘭舟隻是為她挽了挽耳側的發,說:“陳燃,下次不要這樣了,我感覺,很不好。”
“哦,好的,舟舟。”陳燃直起身撫了撫她的背,又說,“對不起,舟舟。”
“沒事。”喻蘭舟抱一抱她,藏起有些顫抖的右手。
-
音樂會結束的第三天,陳燃去了海升參加金聲獎頒獎典禮。
由陳燃操刀的專輯《求》不負衆望地奪得了最佳專輯獎、最佳編曲獎。
頌歌樂隊也成為年度最佳樂隊。
都是重量級的獎項。
而前段時間,陳燃創作的《生命》在音樂節中被廣泛地運用于求婚的場景,甚至被選做了好幾個音樂節的主題曲,大街小巷都能聽到,廣為出圈。
再加上樂與旅行播放量的持續飙高,一時間,陳燃的走紅程度風頭無兩。
她的心逐漸變得膨脹,膨脹到不可一世的地步。
看着各個平台上誇贊自己的評論,她感激涕零地想:
我沒有再給你丢人了。或許,我可以,允許我的名字同你放在一起了。
又正值樂與旅行綜藝播放到喻蘭舟讓陳燃給她打電話那一段,#喻蘭舟陳燃#的詞條又爆了一個熱搜。
陳燃整個人像漂浮在美妙的夢境之中一般,好想讓全世界都聽到這樣的喜悅。
她想了想,很快在社交平台上曬出金聲獎的獎杯并配文:【以我為榮!】
像個急需要得到認可的小孩子。
請您,以我為榮。
片刻後,她收到了來自喻蘭舟的回信。
喻藍娛樂發文:【以你為榮。】
2399的超話裡都磕瘋了,提前過年。
飛機上,陳燃看向窗外,恍然落了一顆淚。
人怎麼可以幸福成這個樣子。
落地杭臨後,是徐婉來接的。
還沒等陳燃收斂好臉上的笑意,徐婉便表情凝重着,說:“陳老師,喻老師現在,可能需要您。”
陳燃的心在這一瞬,停跳了。
她的頭腦一片懵着,手心開始出汗,湧起驚魂動魄的擔憂,顫抖着聲問:“她怎麼了?”
她好害怕。
害怕喻蘭舟會出什麼事,害怕上天把本該屬于自己的厄運轉移到她身上。
徐婉斟酌着詞句,說:“前幾年喻老師的右手手腕出現了無意識的顫動,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原因,治療的效果也都平平。新年音樂會結束後,有幾個瞬間都顫抖得很厲害,所以我怕她擔心……以後可能都演出不了了。”
“另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徐婉咽了咽嗓子,說,“雷新毅跳樓自殺了,就在剛剛,消息目前還沒傳開。”
陳燃緩慢地眨着眼,知道了徐婉的意思。不久前,雷新毅被爆出來的稅務問題,是喻蘭舟的手筆,之後他整個人就完全被抵制退圈了。
而當時喻蘭舟這樣做,是為了護着自己。
陳燃舔了舔幹澀的唇,有些發滞地問:“雷新毅,因為什麼而自殺?”
“目前還不清楚,我正在派人去查。”徐婉搖着頭,說,“幾年前,喻深裁員部分高層時,有一個叫容玉的單親家庭的女孩,她的父親因為被裁員,失去了重要經濟來源,又要還在市中心買的房子的房貸,各種生活壓力驟增的情況下,跳樓了。喻老師去吊唁去補償的時候,看見容玉就坐在十三樓的窗台上,之後喻老師同她耗了一整夜,那個女孩才被救下來。喻老師今天,又見到她了。從見到她回來後,神情就有點不對,再加上雷新毅跳樓這件事,可能對喻老師的影響也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