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幾月沒見,他燕南度變成這樣一個負心漢了?
昨晚睡了,早上讓人收拾收拾走了?
看雲星起的眼神不禁帶上了一絲憐憫與同情,順道狠狠唾棄了一遍他的舊友。
不知他在想些什麼的雲星起:杜樓主看我的眼神怎麼瞬間變得怪怪的?
沒多加琢磨,他知是他礙了他們談事,“那我不打擾了,先回房了。”
見人應了,他抱着被褥轉身進了隔壁房。
杜涼秋松了口氣,上前幾步欲推開眼前的木門。
門内人出聲:“你等一下,先幫我叫人打水,我洗漱一番。”
走廊對話燕南度是聽得一清二楚,不過眼下不能馬上和對方交流。
推門連人影都沒瞧見,杜涼秋先得了這一句。
他暗地裡罵了一句:要被抓去坐牢了,擱這等等等,再不商量一下,去大牢裡等個夠夠的。
在心底罵罵咧咧的他擔心隔壁雲星起聽見,關上門口中妥協道:“行,你快一點。”
罵是罵了,他依舊喊了人打水進去,順便給隔壁房送了。
好一會兒功夫,燕南度再次出聲:“進來。”
一臉無奈的杜涼秋推門而入,率先發問,“你和小雲兄弟到底是什麼關系?”
清晨一幕,吓得他小心髒快從嘴裡吐出去。
坐在椅子上衣冠楚楚的燕南度一邊喝茶一邊道,“八字沒一撇的關系。”
說到這,杜涼秋興奮起來,他急急忙忙坐到他對面,“八字沒一撇你倆今早睡一張床?”
好家夥把他給吓一跳的,調侃成了真,偏偏選了他認為兩人中不可能的那個。
燕南度瞥他一眼,“我倆以前窮得叮當響沒睡在一張床上聯系過感情?”
“不是,這怎麼能相提并論,别跟我扯上關系好吧,我喜歡女的,不對,我喜歡阿娜爾。”
飛快剖白自己對妻子真心的杜涼秋頓時靜下心一細想,言下之意難道是......
“他把你當兄弟處?”那完了,沒做過這樣的感情難題。
怪不得人早上收拾被褥走了,不是辜負感情,純是好兄弟睡了一晚,收拾東西回房。
放下茶杯,燕南度認命般地點了點頭,“對,你說接下來我應該做些什麼?”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少年對他有什麼想法。
好消息是,他倆關系不錯,可以把握住分寸親近對方;壞消息是,他對他和池玉露一樣,沒有絲毫更進一步的心思。
“我沒和男的談過,我不知道啊。”
“你能成親,起碼比我強,不能給我參考參考?”
杜涼秋連連搖頭,“參考不了一點。”
性别都不一樣,别參考歪了。
不對,他是來找人說正事的,怎麼越談越不對勁。
“不是,阿木,我一大清早不是來找你聊你的感情生活的。”
瞥他一眼,燕南度站起來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我知道,是府衙那邊吧。”
窗外不遠處有顆大樹,寬大深綠的葉片上滾落了一滴玲珑剔透的露珠,朝露的寒意掉在了地上。
他清楚得很,昨日待在府衙,他早看出了他們的打算。
大概是找不到犯罪嫌疑人,知道他在芳原城,想要抓他去頂罪。
也就是他不會分身,要不他們既可以抓他頂人頭門匾一案,也可以抓他去頂皇宮寶珠失竊。
杜涼秋:“對,是府衙那邊,今早有我的線人告訴我說,他們認定是你殺的人。”
笑話,他和徐覓一共吃過幾次飯,見面次數屈指可數,無冤無仇,他平白無故殺他幹嘛。
這話屬實把他聽笑了,他也确實背對着杜涼秋笑了。
“證據呢?”
“莫須有。”
杜涼秋聳了聳肩:“他們那邊前幾日收到了朝廷發下來的追捕令,目前拟定的說法是你偷了寶珠後,溜進徐家避難被徐覓發現,你情急之下殺了他。”
随即小聲嘀咕,“也不動動腦子想想,你要是真偷了寶珠進了芳原城,不來白蘆樓找我,跑去徐家幹嘛,憑我們和他家做個幾次生意?”
怕是急着要破案,連基本事理邏輯都不講了。
轉過身來,燕南度挑眉玩味道:“現在的芳原城成這樣的了?”
杜涼秋解釋:“更多是芳原城目前的知府是剛上位的,他本是想好好表現一番,沒想到出了岔子,出了岔子要彌補,他不得出此下策。”
燕南度歎氣:“我能申請訴訟嗎?”
“能。”
知府急,上頭派下來的提刑官不急,是個做實事的。
“我已經提前了解過了,你沒有時間作案,現在就是需要有人站出來給你作證。”
二人默契地對上視線,心裡有了一個同樣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