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壓着我腎了,我要去廁所。”明朗使出了殺手锏。
“那是膀胱。”賀允川糾正道。
“反正就是很急,你趕緊起來!”明朗很是堅持。
賀允川沒招,隻能磨磨叽叽地站起了身,順便把明朗也拉了起來。
明朗從自己卧室的衛生間出來時,發現賀允川坐在自己床上,結結實實被吓了一跳。賀允川換了身絲質的睡袍,一臉明朗無法理解的表情。
“你臉抽筋了?”明朗走近看了看,又看了看。
“那不是抽筋。”賀允川無語了,他伸手摸了摸明朗的臉,故意讓睡袍的衣襟散落下來,任由春光無限。
明朗先是一愣,終于明白過來賀允川在幹什麼了,他一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首先,我又不是gay,你個男人搔首弄姿對我是沒用的啊,其次,少看點三級片,動作好low。”
說罷,明朗把賀允川的衣襟拉好,把他的腰帶狠狠系上,還順便打了個死結,然後把人推了出去。
吃了一嘴閉門羹的賀允川,悻悻地回了房間。
第二天醒來,又是滿桌子的早飯,這次是中式的,桌上擺滿了豆漿米粥和小菜,竟然還有一盤剛出鍋的油條。
賀允川再次在廚房裡忙碌着。
“你别告訴我你連油條都會炸?”明朗覺得難以置信。
“跟網上學的,也不是特别難。”賀允川有點得意。
“下次别做了,我在路上随便買點吃很方便的。”
“我做得不好吃嗎?”賀允川慌了。
“不是,為了這點小事讓你在這裡忙乎這麼長時間,對我來說壓力很大,負擔很重。”明朗實話實說道,“這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那我該做什麼?”
“上班啊,去做你那些分分鐘幾千萬的生意,而不是故作賢惠來讨好我。”
賀允川聽完沒說話,默默喝着面前的愛心現磨豆漿。
吃完早飯,明朗照例出去找工作,他剛走出門,就被賀允川追着拉住了,他遞給明朗一把車鑰匙:
“開這個吧,這邊離市區挺遠的,公交車很久一班,沒車很不方便的。”
說罷,賀允川指了指别墅大門外路上停着的一輛嶄新的奔馳,車屁股上還精心紮着一個巨大的絲帶花。
這禮物直接把明朗看笑了:“我告訴你開邁巴赫找不到工作,你就認為開奔馳能找到?”
“那我給你換一輛奧迪?還是你喜歡寶馬?”賀允川試探道。
賀允川的行為很霸總,但氣勢跟不上——在明朗面前,他永遠感覺自己是弟弟。
“你是不是對窮沒概念啊?”明朗都無奈了。
“不是啊,你養我的時候,我們就很窮啊。”
賀允川嘴上這麼說,但實際上對曾經的窮困的生活已經沒有什麼記憶了,留在他腦海裡的全是跟明朗在一起的點滴美好。
“對啊,那才是窮人的生活,去哪都用走的,甚至連公交車都坐不起。”明朗企圖喚起他的回憶。
“也不用窮成那樣才能找得到工作吧?”賀允川到現在都無法把“看起來很富有”和“找不到工作”兩件事關聯起來。
“可我找的工作,就是針對窮人啊。”明朗懶得繼續跟賀允川解釋,他沖着賀允川擺了擺手,說了個再見,就步行離開了。
這次,明朗沒再做無用功,而是直接找了個中介——這是他昨天在網上查的,很多用人單位都隻跟中介對接,根本不自主招工。
中介看都不看他的簡曆一眼,直接就問能不能吃苦。明朗點了點頭。中介又問,能不能立刻上班?明朗滿眼驚喜,瘋狂點頭。
一小時後,明朗就被送到了一間快遞分揀中心,成功地當上了一個快遞分揀員。
他的工作内容極其簡單——卸貨口把快遞放到皮帶機上,他要按照每個區域的代碼,把快遞分揀到正确的區域。
這活要求眼快,手快,最重要的是要有力氣,因為不少快遞又大又重。
一天做下來,明朗累得幾乎說不出話了,但拿到當天的工資後,他頓時覺得也沒那麼累了。
回去的公交車上,明朗睡着了,還好銀沙灣别墅區是終點站,司機叫了他半天才把他叫醒。
明朗打着哈欠下車時,看到賀允川站在公交車站等着自己。
賀允川沖明朗走過來:“怎麼這麼晚?打你電話你也不接。”
明朗一聽,吓得趕緊摸兜,以為手機丢了,他掏出手機後發現是靜了音,“工作時要關靜音,之後忘了開聲音了。”
屏幕上顯示着賀允川六十幾個未接來電,給他的手機幾乎打沒電了。
“你找到工作了?”賀允川表情很是複雜,有點高興,又有點失望,但更多的是失望。
他希望明朗能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又希望明朗四處碰壁,然後心甘情願在家啥也不幹享清福。
“什麼工作。”
“快遞分揀。”
“你怎麼會找那種工作?”賀允川聲音都高了起來,他在賀氏就是負責物流的,剛上任時經常下基層,很是清楚快遞分揀有多苦。
賀允川拉起明朗的手,看着上面被磨出的大大小小的水泡,心疼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