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魯斯成熟後的聲音也和薩菲斯一模一樣。維克的耳根紅了。
但是他握緊了塞魯斯還回來的項鍊:“不了。”
“怕自己會愛上我?”塞魯斯的眼神染了侵略的意味。
維克很久沒打開那個項鍊了,他看看項鍊裡的照片再看向塞魯斯,情不自禁莞爾一笑。
溫柔的,明媚的,塞魯斯知道,他是因為在自己身上找到了薩菲斯的倒影,才會有這樣的笑。
可是,就算被說沒出息,還是很愛這樣的維克。愛他這樣的笑。
“要對自己的選擇忠誠,塞魯斯你已經選了,我也是。”
不,他沒有選。是維克想要從這種悖逆的旋渦裡抽身,才認定他選了。
塞魯斯似乎想明白了什麼,他一把拉近了面前的雌蟲,将他壓在自己懷裡吻了上去:“維克,我可以當他的替身。求你了,别把我推開。”
維克喝了酒,自知剛才看賽魯斯的眼神有幾分不太清白,但是他還是很冷靜:“離我遠點,你還年輕。和我在一起,沒有什麼未來。”
“不,我早就沒有未來了。”
“怎麼說這種喪氣話?”維克問道。
塞魯斯查了很多資料,原來用過“秘境劇本”的蟲族,接下去就是逐漸等死的過程。一次緻瘾,在毒瘾發作的時候,會在幻境的劇本裡透支自己的生命。
他原來不想告訴維克,讓他以為自己移情别戀了,然後偷偷找個地方去等死。
這樣的他怎麼可能有未來?
可是,命運讓他在短短數天後又見到了維克。
塞魯斯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廢物。所以一定要救瑞貝卡,是他想在生前做一次自己的英雄。
可他現在又想,在生前,和維克厮守那麼一段時間。他的初戀太短暫,他也不想顧及太多的尊嚴。
“你到底怎麼了?”維克發現塞魯斯臉色很蒼白,明明長成了如此雄渾野性的體魄,可他的臉色是如此憔悴,甚至是病态。
塞魯斯想說什麼,可是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你怎麼了?”維克這才覺得塞魯斯是病了。
“沒什麼,酒太烈燒到了喉嚨。”他放開他。
“維克,我走了。如果你要留下我,我今晚就想抱着你一起入眠。否則,你就别管我了!”
他可以給維克跪下,就為了能留在他的身邊,但是他不能讓他看到自己毒瘾發作的鬼樣子。
很醜。太醜了……
每次發作,他都會全身抽搐喘不上氣。然後就會看到維克又在曠野中等着他過去。
這樣下去,他會被榨幹了最後一點生命力,死在自己的幻境裡。
維克被問到無語。
“能和我睡嗎?”他嘴角勾着壞笑,逼他。急紅眼了伴着微微的咳嗽。
維克不搭理。
好吧,就和他想的那樣。所以,塞魯斯走了,他決絕的,似乎不再對維克有半分留念。
但是,維克轉身倉皇四顧的時候,發現地毯上有藥丸。
塞魯斯的感冒藥掉了?
維克追了出去,卻聽到他在樓梯拐角拼命咳嗽。如果不是塞魯斯身上的藥物掉在地毯上,維克就不會追上來看到這樣狼狽的他!
他怎麼了?背脊僵直,一陣陣在抽搐。塞魯斯咳得維克頭皮發麻。他不是感冒了,更像是……
維克一把拉開他捂着嘴巴的手,剛才還在逼他求歡的塞魯斯此刻滿嘴都是血。
“你什麼時候染上的?”
這是毒瘾犯了,可塞魯斯沒有毒品解瘾。就這樣熬着,一直到内髒都在流血。
維克眼眶發紅,他不知道塞魯斯這樣多久了!
在鹿洲他明明還好好的……!
“是那晚嗎?輝子給你的?”維克突然想明白了。
“他□□了我。”
維克:……!
“你為什麼不說?”維克的腦子空白了一片。那天塞魯斯回來那麼髒,他卻以為他是鬼混去了!
“瑞貝卡在他手裡。”
維克更加說不出話,他是被輝子算計了。
“什麼品種,别害怕,我會想辦法的!”維克握住塞魯斯的手,安慰他。
“秘境劇本,給我打一針就七位數了。維克,這東西戒不掉的,隻有死得輕不輕松而已。”
他倒下了,靠在維克的肩膀上。
維克扶着他,後退了兩步。因為,他知道那東西沒解藥,也戒不掉。
幻境劇本是用污染源的毒株做的,制毒者告訴賣毒的,一針,就能與神明感應,獲得超脫于世的力量。所以,這是現在蟲星暗市裡最受歡迎的天價品種。
可事實卻是沾了“幻境劇本”的,都死在很短的時間内。死後就會喪屍化。
用污染源毒株做成上瘾藥物,不但傳播污染物,還能轉到天價的收入。這種營銷鬼才,維克不認為是輝子那個小學都沒上完的在傾情策劃。
“原來是輝子在經手這東西……呵,我這個蠢貨,我還以為他再怎麼愛錢,也記得他的父母都是吸毒死的。”
所以,維克到了鹿洲,他第一個聯系的就是輝子。
“我一定會救你的塞魯斯,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原來根本沒有什麼小女友!
維克不曾想過,塞魯斯頂着和他父親一樣的臉,卻愛他卑微入塵埃。
無法言說的情愫堵住了維克的胸腔,讓他也一時間發怵了。
他想讓德發弄些暫時緩解毒瘾的□□類藥物過來,可是,德發居然聯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