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檔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簡單的烹饪方式。
但是這些肉實在太低劣了。于是塞魯斯處理肉排的過程顯得特别繁瑣。
聽說這一場盛宴的入場費都是天價,白君豪宴請的是半個蟲星的政商界大佬。
對待貴客,他第一次下廚不能砸了白家的招牌。塞魯斯為了保證肉排的質地,特意進行了低溫處理。
後廚的攝像頭挪轉,抓拍到了他大卸八塊的場面。
“你在幹什麼?”警衛室的保安不解地問道。
“排酸。”塞魯斯撿起掉在地上的雪茄,試着吸一口。還不錯,把胃部的犯嘔感覺強壓下去了。
怪不得,外面的雄蟲都喜歡吸煙。
不是說特等大廚嗎?那個幫工跳到後廚水槽裡,舉着大切刀好像毀屍滅迹一樣在幹什麼!血,好多的血!
“喂……!”
感覺不對勁,保安室裡的警衛去挂電話通知裡面,可是塞魯斯揮動指尖的紅色絲線,警衛室進入解除崗哨時間。
偌大的拍賣會場并不是燭光晚宴。見多識廣的土豪們尋求更加刺激的場面。
金砂城連綿金山,錢是最不配彰顯身份的東西。
“我們要什麼?”
“自由!”
“我們要什麼?”
“推翻夜氏暴政!”
“我們應該擁有什麼?蟲星未來的統治者們!”
“絕對的财富自由,年輕的精華,不朽的生命!”
然後,信徒們群情激昂。
為了永遠坐擁如今的财富,成為長生不死的統治者,盛宴開始了。傳菜的侍應們将一盤盤精心烹制的……
是精心烹饪的嗎?
光滑的銀盤沾着血,不明黏連結構組織挂在餐盤邊緣,不用掀開蓋子裡面的腥味沖天。
“這真是處雌蟲的……?”
“沒聽說雌蟲處子的血肉如此騷腥!”
“呵,摳腳大漢的吧!我都看到腿毛了。”
“狗都不吃吧?白家什麼意思!”
貴賓席上的賓客面面相觑,轉而又隻能摁下心頭怨氣裝作波瀾不驚的樣子。這難道是白家要他們表忠誠的另一種考驗?
白君豪舉起手中裝有鮮紅液體的酒杯:“敬我們未來的永恒白晝!”
“敬白氏帝國的永恒!”
然後他們掀開蓋子,不管裡面裝着什麼玩意兒,埋頭就是哐哐一頓苦幹!
“嘔!好難吃!”
“這真的能讓我們長生不老嗎?”
“管他的!總比被白家秋後算賬好?”
“這話你也敢說?!”
他們吃得五内翻騰,卻不敢吐出來一點。塞魯斯也戴着面具,給金砂城城主金貝利送上專屬于他的美味佳肴——一對剔透晶瑩的三分熟眼珠。
擺盤考究,在顔色高貴的紫羅蘭色的眼珠子上,塞魯斯還貼心地放了幾朵薄荷葉。
他送完餐沒有走,閑情逸緻地托腮坐在旁邊的位置,冷漠而又揶揄地看着金貝利:
“我記得,白家曾經在洗金山打劫過金家,你們怎麼還能尿一個坑裡呢?”
他的話,讓剛要硬着頭皮吃下去的金砂城城主金貝利愣住了。
“你誰啊?!關你什麼事情!”
金貝利嗓門一大,上面的白君豪就看過來了。他用陰鸷的眼神掃視全場,這個暴發戶的流氓兒子,此刻特意給自己打造了一座黃金的皇座。
“是有誰覺得不好吃嗎?”夜氏皇族完蛋了,白晝将代替蟲星的黑夜。這是占蔔師的預言,在整個蟲星搞得蟲心惶惶。
“噓。白家一向很多疑,你不吃,說話放屁,都會認為你金城主有異心!”
塞魯斯提醒道。他百無聊賴又跟金家很熟悉的樣子,讓金貝利起疑。
金貝利當然會對塞魯斯感到熟悉。他們曾經是師生,金貝利教他騎馬射箭搏擊。就算塞魯斯對這些不感興趣,金貝利卻是武德充沛。
金砂城除了金礦,其實他還藏了一支軍隊。
真沒想到,他都投降了……
“你是誰?”金貝利問道。
塞魯斯靠過去,悄悄掀開面具。
吓?!金貝利看到太子殿下倒吸一口氣:“你怎麼敢來這裡!”
“老師,你是害怕嗎?史蒂芬老師死無全屍,所以你也選擇背叛了我的父親?”
金貝利不說話。
塞魯斯桀桀地笑出聲,好像面具下面換了一隻蟲。他壓在嗓子眼的幹笑聲仿佛刀尖,在挑開金貝利的老臉皮:“好吃嗎?沒想到金奧莉的眼睛長大後反而更加漂亮了!活生生的好像紫羅蘭盛開的時候。”
砰。金貝利的叉子掉在地上他瞪着塞魯斯眼底仿佛要出血。
“你……你把我女兒怎麼了?”
“放心吧,還活着。就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