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我忍不住在心裡給艾絲妲比了個大拇指,誇贊她,還挺會挑!
走到門口的時候,我又開始緊張了,心怦怦直跳,腦子也變成漿糊開始胡亂想,不知道他看到我穿成這樣會作何感想。
我理了理衣服,深呼吸一口氣揚起微笑,我朝背對我的人說道:“螺絲,我們出發吧。”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當着他的面打了一個不知道從記憶的犄角旮旯挖出來的手勢,時間太久了我也想不起這個手勢在哪兒看到過,記得是無名指和中指彎曲内扣在掌心,然後掌心向前對着人。
螺絲轉過來時,我的手正好在距離他隻有幾厘米。他一轉身就看見我的手,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呼吸慢了幾秒,像是被我吓到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忙收回手道歉,“其實我是突然想起來一個手勢,想做給你看,并不是想故意吓你的……”
螺絲短暫愣住靜默了幾秒,他像是卸下很重的包袱一樣長舒一口氣,語氣溫柔地對我說:“沒事,不過你應該想做的是金屬禮吧。”
“金屬禮?”我記憶中對這個名稱隐隐約約好像有點印象。
“這樣。”他伸出左手示範,指節每彎曲一下就傳來清脆好聽的“咔哒”聲,三聲咔哒聲結束,螺絲做了一個标準的金屬禮和我做的唯一不同之處就是大拇指,我的大拇指是伸出來的,他的大拇指是内扣壓在無名指和中指的。
“金屬禮,也是搖滾手勢。是金屬和搖滾樂隊及樂迷們經常會做的一個手勢。對應的英文是——corna,意為惡魔之角,山羊之角等等……”
在他的示範下我想起來了,我抿着嘴默默把我剛剛做手勢的手放到身後,幾乎是鴕鳥行為了,沒看見就等于剛剛的一切沒有發生。
“那我做的那個手勢有什麼其他含義嗎?”我好奇詢問。
螺絲長長地“嗯”了一聲,他賣了一個關子:“等散完步我再告訴你。”
“啊,不能現在說嗎?”我央求道。
螺絲雙手環在胸前,喉嚨裡發出長長地嗯,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現在說出來,他一言不發地注視着我,松開環抱的雙臂,擡手仔細地調整了我頭頂的帽子,見我的眼裡“期盼”的旗幟越升越高,他粲然一笑接着搖搖頭落下一句:“不能。”
可惡!見央求無果,我隻好放棄了,但是心裡卻很意外和高興,原來他也會“捉弄”人啊。
剛出匹諾康尼酒店的大門就看見不遠處的大公園,挂在天空的幕布上正在放映超長集數的《鐘表小子》。
我好奇地多看了兩眼,螺絲便詢問道:“喜歡鐘表小子?”
我看向他點點頭惋惜道:“鐘表小子是挺可愛的,不過他的周邊賣的有點貴我消費不起,雖然很喜歡為了替我的錢包着想,還是看看好了。”
螺絲聽了我的解釋之後沒在說什麼。
我們圍着公園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周圍的人全都離開了,植被兩旁伫立的燈全都亮了。我踩在石階上雙手攀着欄杆,眺望着遠處家族高價打造的巨型懷表,裡面的燈已經從蔚藍色變成了黃昏的顔色。
“走吧!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我從上面跳下來。
“等下,我還沒告訴你手勢的含義。”螺絲叫住我。
噢,對對,景色太美氛圍太好,我差點把這個忘記了。
“螺絲你說吧。”
他向我走近幾步,做出我做錯的手勢,将手放在胸前。我看着,他放手那個位置剛好是人類心髒的位置,他略微垂下頭用春風輕拂過樹葉般溫柔聲音對我說道:“我愛你。”
我張着嘴巴震驚得說不出一句話,耳畔全是心砰砰砰劇烈跳動的巨響:“什……什麼?”
“那個手勢的意思是——我愛你。”螺絲補充道。
“噢噢!”我捂着胸口,平複自己的心情。真是怪讓人慌張的,我掐了一下自己,真是的怎麼不聽完再有反應,還好自己過于震驚沒有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緩和情緒,腦袋裡反反複複播放着螺絲說“我愛你”的語氣。遺憾已經代替了震驚,現在我滿腦子都在想自己為什麼沒有帶手機把他說的錄下來啊!
真是怪可惜了!
“到了。”螺絲停下腳步。
“嗯,”我朝他揮揮手,“明天見。”
“明天見。”他笑着說完,離開時又對我做了剛剛的金屬禮,不過讓眼尖的我發現了,他沒有做對,跟我犯了同樣的錯誤。
門關上的前一秒,我還想提醒他,就在這時大腦就像被什麼東西用力錘了一下,我驟然清醒。
他知道金屬禮,那麼做錯的可能性隻有一個。
不是金屬禮,而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