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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到了?”
任容楹一見他回來,便撲了上來,她抓着男人的袖袍,神采之激動。
她在村落與太醫院的人制藥,沾的盡是草藥氣味。
忽聽村南那邊傳來訊息,說是商道那裡抓到了張大夫與馮氏夫婦,說他們要潛逃,被将軍的人馬攔了下來。
現在大街小巷衆說紛纭,有說他們目的不純,有說他們屬實無辜。
怎麼說的都有,但任容楹最關心的還是程眙的安危。
等啊等,現在等到他回來,自然想多膩歪一會兒。
“都抓到了,”程眙捧着她的臉,光滑有彈性,“已經被遣送,案件還在審理當中。”
他輕掐了一下,同任容楹一起查看制藥的過程。
藥罐中發着沁人心脾的中草藥味,不同那些假藥的苦辛和刺鼻的氣味。
太醫院的人見将軍來這,不由美言了幾句任容楹的功德。
“屬實是天底下難得一見的才女,肯吃苦,醫術也高明。”
說這話的是比任容楹要大上兩旬的一個醫官,脾氣古怪,能得到他的贊美,任容楹的能力也得到了肯定。
“我夫人,就是厲害。”
程眙忍不住搭上了她的肩,輕輕啄了一下她的臉。
醫官本來還是笑的,看見兩口子撒狗糧,那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退回去又默默熬藥了。
“你看你!”
任容楹覺察出醫官微妙的表情變化,有點羞于在衆人面前展示,她豎起食指指着,很快到了帳子外邊。程眙笑的好看,一雙瑞鳳眼盯着她,将她的食指攥着。
“我什麼時候親不行?”
程眙說着,臉逐漸湊了上來,額頭抵着額頭,把她的手扳好。
“那也不能當着外人面親。”
任容楹有些窩囊的應道,忽地下巴被擡起,熟悉的唇瓣又迎了上來。
但是很快,像蜻蜓點水一樣,立馬就撤走了。
她都沒感受到她唇上的餘溫,就已經被撩到徹底臉紅。
程眙這邊也沒好到哪去,自己是主動的一方,卻也沒太大的膽子有所停留。
心底裡,還是怕被她讨厭。
太喜歡她了,不想看到她生氣的臉。
可親完她就一直低着頭,他也不知道任容楹是什麼反應。
“這是,我表現好的報酬。”
男人說這話時像是邀功的小孩,任容楹一直埋着頭,是想等臉上的溫度消下去。可是聽到他說這話,還是忍俊不禁,猛然擡起頭,一雙鹿眸透着無奈又添幾分暧昧,看起來甚是可愛。
“表現好的報酬應該是我給吧。”
她垂下眼睫,忽地又擡起,語氣裡充滿了揶揄。此時臉上的羞色已經退了大半,隻有一層淺淺的紅暈浮着。
程眙緘默了,因為确實是他調戲在先。
“你等着回府,”任容楹道,似帶着一種警示,但話鋒一轉,“回去我告訴你個秘密,能把你吓死。”
晨光熹微,微風拂過,她的側臉剛好被反光迎着,程眙看不見她的表情,但聽她的内容還是覺得好笑。
“是講一些老掉牙的話本故事?”
“非也,”任容楹背着手,豎起一個手指,神秘兮兮,“是能改變你世界觀的東西。”
她決心要把自己是穿越人的故事告訴程眙,因為在她看來,程眙現在已經成了可以依賴的人。
再者,她發現自己動了心,假使有一天她不在了,程眙也知道她去了哪裡。
看着面前些許疑惑的男人,任容楹知道,他是在好奇世界觀是什麼,想到這裡,她竟生出了幾分得意,因為她知道遠過程眙太多的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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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個上午,第二版的新藥就被研發了出來。
由于有方子照看,因此這次的藥效猛烈。很多病人喝了就有好轉,不同馮二藥肆開的藥,需要長時間的購買,隻喝了一帖就大有變化。一時間,太醫院紮的帳前堆滿了人。不少人手都跟着燒藥,研究配方一事已經告一段落。
剩下就靠□□,那些醫者這些都懂,任容楹光榮下崗。
她愈發覺得自己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了,有種江湖中人的豪邁,像李白的詩裡寫的一樣,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程眙見她要走的模樣很是不解,在他看來,任容楹與太醫院的人應該一起發藥,最起碼也該讓百姓知道救他們命的人是誰,再怎麼樣也不能什麼功名都不攬。
“你擔的那些罵名豈不是白擔了,何人知道你的付出?”
程眙有些不悅,因為這些時間裡,他見過了任容楹操勞的身軀。
“你又不是第一日認識我,我隻想懸壺濟世,世人罵名無所謂,他們也是經人蒙蔽。”
好說歹說,程眙都沒能勸服任容楹,但他留了個心眼。
上書刑部是他去做的,到時講解證據任容楹還需出場,到那時,他要讓天下人都曉得夫人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