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心中都在思考這算是什麼?哪有師父和徒弟比武,關鍵是師父還答應了,合規矩否?
沒有人給他們解釋那麼多,施念和林行業商定好後就把人都攆出去了,該幹嘛幹嘛。此時那些老師隻好找一間空的房間來商議此事。
關夜站出來分析說:“肯定是施念想找個台階下,誰不知道到了那種級别,一點點差距都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施念自知不是掌門的對手,就想借着這個機會和掌門重歸舊好,并且還有機會繼承臨仙門。”
林行業有意讓施念來繼承的話他們當時在門外都有聽見。關夜想法不能說錯,但确實代表了很多老師的想法,也就是施念已經不在,不然一定會狂風暴雨地吐槽,誰稀罕你那三瓜兩棗的。
“師姐,我怎麼覺得不是呢?萬一施念赢了呢?”昭娟是基于對兩人的理解發言。
在她的視角裡,施念是那種會輸的人嗎?即便是必輸的局他拼命都要赢,提出這個難道隻是想單純地拜托臨仙門?是不是有别的計劃啊?
“你都說了是萬一,你差我修為差的不多,你覺得有多少可能赢我?”關夜堅持己見。
這讓昭娟有些不滿,說:“你明知道我是藥修,總之,我擔心施念······”
“别想那麼多,掌門都答應了不是嗎?三日後就能見到結果。”關夜有信心。
另外一邊的施念被三日後這個要求卡住了行動路線,意味着他還得在這裡留三天,一想到這點就渾身不自在。
主要是尴尬,見到林行業尴尬,見到那些帶着好奇眼光的弟子更是尴尬。
現在他和渡天弦被冉勝宇他們拉到自己院子裡烤燒烤,因為施念長久不回來,出于利用資源的緣故将屋子當成倉庫來堆放一些有的沒的,反正大家都知道即便施念回來也不會住這裡。
好在院子是空曠的,仙家子弟大多要辟谷,這偷偷開小竈的習慣還是施念帶過來的。大部分對此都接受良好,當然也有像李垚這種别扭的,不過還是會坐下來一起聽。
“說吧,你怎麼想的。”陶源覺得這背後沒有那麼簡單,“你有把握能赢?”
“沒啊,我就是嫌他們太吵了随口一說。”隻有施念才清楚九成九都是臨時起意,剩下那一點是想看看現在自己實力如何。
“那你沒把握赢還提出比武,準備好慘敗了?”陶源苦笑,看來是真的準備和林行業和好了,不然他應該不會這麼平靜。
“二師兄你是不是不希望我赢啊?”施念不聊自己,打了陶源一個措手不及。
“也不是,就是覺得······”你要是輸了所有人都能下得來台,然後皆大歡喜。
但陶源沒把話說完,其中多少有幾分自私的念頭,不是适宜對施念這麼說。可這又是施念自己提出來的,他應該不會排斥輸赢才對。
“那就多謝二師兄支持了,我一定會赢的。”施念還朝着他眨眼,意思是你還不放心我嗎?肯定拿下。
施念說完其餘人都看向陶源,眼裡都是不善,你沒事多什麼嘴啊?
“我不是······算了。”說什麼都是錯,陶源索性閉嘴。
“不用擔心,以我的本事,林行業奈何不了我的。”施念很是自然地說。
卻迎來一陣無語,“我們擔心的不是這個。”冉勝宇忍不住提醒。
可是在說完以後她又沉默,難道施念他不懂嗎?鐵定是清楚的,不想把話在這裡挑明罷了。他們雖然都是身在局中,依舊是局外人,終于何去何從還得看施念如何抉擇。
“大師姐,我和天弦在比武後會離開一陣子,可能很長時間都不會回臨仙門了。臨仙門這個巨大的擔子要全交到你身上,我會讓人把契書公文全送來。”施念說。
這是要徹底不管臨仙門的意思嗎?也是,終究這裡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美好的回憶,又怎能強求他呢?
“你想好了?”冉勝宇最後确認一遍。
“我昨天和天弦聊過了,女帝大約會繼續開疆擴土,我們實在是對此沒有興趣,打算找個由頭擺脫那些事,等到天下安定我們自然不會忘了回來看你們的。”施念說。
相見會有時,不必眷念當下。
“是不是你們打算遊山玩水好幾年的意思?”嚴筱蝶中譯中,提煉出最核心的意思。
她産生些許嫉妒,這麼玩下去聽着都非常爽,嚴筱蝶攢了半輩子的錢,還沒好好享受過呢。
“差不多吧,可能不止幾年。”施念倒不否認,本來就是這個打算。
“那你們婚禮什麼時候辦,不會不辦了吧,我等着吃酒呢?”嚴筱蝶的直言不諱讓在場之人都是一愣,倒也不用這麼直白的把話說出來吧。
聞之,施念先是一笑,渡天弦繼而說:“我和施念商議過,等這次回去,我和我義父說明後就成婚。”
直到此刻,施念終于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至少屬于這個世界的故事走到了末尾,往後自己還會去到更遠的天地。
以後就算有再多的風浪也不耽誤現在的美好,他牽起渡天弦的手靜靜的聽着,那些隻屬于他們之間的安排。
“當然,不會忘了大家的,隻是時日還沒定就沒說。”渡天弦臉上的笑容不是假的,幸福自然也不會是假的。
這些話都是昨日睡前說的,不屬于那種一定會做到的約定,但對于對彼此來說又有多少區别呢?都會記在心裡然後去實現。
“好啊,到時候記得排場宏大些。”湊熱鬧這種事情嚴筱蝶很有興趣,更别說他們還從未見過兩個男子成婚,以施念的性格要弄出什麼樣的排場來都不敢想。
“那你準備送什麼禮?”施念追問。
“還要送禮?”嚴筱蝶疑惑。
“不然你準備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