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是一般都和父母有心靈感應嗎？他們想說什麼你猜猜就知道了。”

“别擔心了，他們那麼愛你，一定會托夢告訴你想說的話的。”

後來我有許多次在夢裡見過爸爸媽媽，但他們永遠遙遠着和我隔絕着，我一次次追上去試圖詢問那一天他們想要告訴我什麼，但是夢裡的爸爸媽媽卻隻是一點點遠去消散在白色的雲霧裡。

後來我又有好多次考了第一名，又有好多次拿到了獎牌和名次，隻是每次把那些金燦燦的東西擺放在空蕩蕩的家裡，我卻隻是想撕毀這一切的榮譽。成績和分數似乎變成了一個怪圈和詛咒，似乎我隻要在這些事上赢得足夠多，我就能以它們為代價交換我想要的東西。

其實……這隻是一種幼稚又可笑的願望罷了，充其量和三歲小孩想象聖誕老人會在襪子裡塞禮物一樣荒唐。

我隻是不想承認，他們再也不會因為漂亮的成績單而微笑了。

這一度讓我覺得生存是如此空虛。我想要無休止地沉浸在夢裡與他們相見，但似乎上天在與我開玩笑，我越是想要這樣的美夢，得到的卻是無休止的噩夢。和爸爸媽媽在一起的時光變得越來越淺，似乎隻要我不揪着那一點支離破碎的記憶他們就會消失不見。

初三中考前夕，班主任把我拉到了辦公室：“說起來，佐助，我還從來沒有在家長會上看到你父母呢，百日誓師大會倒是看到你哥哥了。”

“所以？”我皺眉看着她，像在看一張醜陋的人皮。

“這次H高給的尖子班保送名額不太多，”她委婉地笑了笑，“如果家長不能支付一定的資金的話……”

我眯起眼睛看她，壓低了聲音：“……憑什麼？”

“H高的尖子班對學生的綜合能力是有需求的……家長的人脈和财力也是一部分。比如日向家的那個女生……”

哐當一聲我站了起來，辦公室四下無人，我隻是狠狠地瞪着她感到有生以來所有學會的髒話少得蒼白無力：“這不公平，簡直是……這是不知羞恥！”

“佐助，這是現實。”班主任依然這麼輕蔑地看着我，像一個把所有人的生殺大權握在手心裡的劊子手。

“這種名額……”我咬牙道，“我不稀罕！”

“那你就靠統招裸分吧，五門功課扣分要在20以内。”她冷冷地看着我，“十天之内把你的語文提高十分或許還有可能。”

放榜那天我才意識到不是所有的努力都一定會滿載而歸，一分之差我終于還是和尖子班失之交臂。志願填完以後左近右近那幾個找到我：“老大，你猜怎麼着？T中有個家夥比H高普通班錄取線低了四十多分還被保送了？”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真惡心。”

“你去看看嗎？”他搭上了我的肩膀，“哥幾個打算教訓教訓那小子，叫他明白什麼叫赢得光明正大。”

我點了點頭，無非是當一個旁觀者見證一場正義之行的發生而已。我慢慢在籃球場的邊緣坐下，看着那個金色頭發的家夥走進了角鬥場。

「我不會退出的！那是我父親母親就讀的院校！我一定會成為，讓他們驕傲的兒子！」

那一瞬間，我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可笑，我在埋怨什麼？我在怨恨命運的不公嗎？不……并不是這樣，我隻是在埋怨自己沒有像父母生前期望的那樣做到最好，我隻是在為自己的失敗遷怒。

既然是自己的失敗，那我需要做的就絕不是自怨自艾地沉淪，而是跌倒了以後爬起來，然後迎接因為過去的失敗而造就的挑戰。奇迹并不總會發生，但如果連我自己都放棄了，那就永遠都不會發生了。

謝謝你教會我這些。

「漩渦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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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終于把最重要的背景交代完了（吐血

佐鳴兩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有時候是完全不同的，而且這個不同還受制于視角限制我不想寫得太明确，所以希望自己的文章是能夠常看常新的。

畢竟我自己也喜歡重溫自己的作品嘛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