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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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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歡是一種可令人緻幻的酒,個把時辰藥效過去也就沒事了,但這心念白,顧名思義,是一種可以放大人心欲念的藥,紅玉軒和秦淮樓會在需要時讓用在客人身上,誘其傾訴心白,以探聽消息。

墨钤惴惴不安,斟酌着小心解釋道:“殿下想要我追随,我隻是想知道殿下心中,是否也受欲念困擾……”

景華輕聲一笑,他望回湖面:“那你看出什麼來了。”

墨钤跪地道:“殿下意念堅定,異于常人,無可窺探……”他拿出那枚玉璧,呈到景華面前:“玉璧,歸還殿下。”

景華目光落在瑩白的玉璧上,兀自而笑。

他眼中面上的醉意還沒有褪盡,恍惚和迷亂的神情似有而無的萦繞在眼底,他沒有說話,沉默的望回波紋蕩漾的湖水。

水面倒映的廊橋上,莊與和妃鸢緩步而來。

他眼神一挑,從墨钤手中拿過玉璧扔進了水裡,水面被擊碎,粼粼若流金,那人的影子也被揉碎,随着蕩開的水波無盡的推漫到他面前來。

他看向墨钤:“再給我倒盞酒來。”

墨钤驚疑不定,又不敢違逆,如他吩咐,過去用酒爵斟了酒,呈到他面前。

景華端過,餘光觑着人往他這裡來了,才舉盞而飲。

莊與見着他手中的酒爵,眉宇微蹙,紅玉軒各色酒都有特定的酒器來盛,他嘗過浮生歡的妙趣,這酒飲過,在樂音奇觀的聲色引誘下,可使人有身入其境的美妙體驗,但是這酒的後勁也很足,不宜多飲。

他走過去,問墨钤他喝了多少,墨钤不知該怎麼說。

景華自個兒說道:“借酒消愁罷了,沒喝多少。”他站起來,不勝酒力似的晃了一下,旁邊就是湖水,莊與忙擡手扶了他一把,景華便趁勢撐握住了他的手臂。莊與想要松開,景華便又晃了一下,他擡眼看他時,眼底有很深的醉紅,目光朦胧,又委屈又負氣地低聲說:“我還當你從今往後再不理我了。”

他這模樣顯然是喝多了,莊與說:“我送你回去。”

景華卻不肯,還要墨钤在給他斟酒,給他彈琴變仙女跳舞……

莊與神色愈冷,墨钤則看得歎為驚止,又十分心虛,他不敢讓莊與知道那酒裡有心念白,又怕景華真喝多了出事,忙把那酒爵從他手中拿過去,餘下的半盞酒傾倒在了湖水裡,道:“殿下醉了,不如先去寶清閣緩緩酒吧。”

莊與見景華這般,也隻得如此。

妃鸢吩咐人擡來小轎,二人乘轎,往寶清閣去。

那酒到底厲害,路上小轎晃得他頭暈目眩,心頭更是起了一團不好消的火,惹得他十分不耐煩。到寶清閣前,他下轎時腳居然都酸軟了,挨在地上,一陣酥麻瞬間流竄全身,險些摔到,多虧莊與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景華讓莊與攙扶着往房間走,兩個人又再次挨得那麼近,他微涼的手指扶握着他的手臂,身上清軟的香撩撥他的鼻尖,他内裡的火越燒越燙,用内力也壓不下,令他煩躁不安,眉頭緊緊皺着。

房間裡,繁紋的銀缸挑起紅燭明光,紗帳如煙朦胧。

莊與将他扶着坐下,倒了茶水給他喝,但景華被那團燃在心尖上的火燒的難受,就有點鬧脾氣,看了他一眼,别過臉去不肯配合。莊與凝目看着他,景華的臉有别樣的潮紅,他輕歎口氣:“你喝成這樣,讓我怎麼辦?”

景華望着他,有些氣意地犟嘴:“我哪裡曉得那酒竟這般濃烈,我也就喝了幾盞。扶着有些發昏的腦袋,開始把錯往莊與身上推:“還不是為了讨回那枚玉璧……”

莊與問他:“讨回的玉璧呢?”

景華在醉紅裡狠笑道:“扔啦,聽了叮當響。”

他帶了些邪氣的眼睛盯着莊與,莊與壓着情緒,不想和喝醉了的人多做計較:“你醉了,醒醒酒吧。”

他轉身要走,景華眸子一暗,伸出手,拽住了莊與的發帶,玉錦的發帶從他發上幽幽扯落,莊與反應迅速的轉身,扯住了發帶的另一端,烏黑的頭發千絲萬縷的垂落下來,披散在他身上,他皺眉看着景華,“你幹什麼!”

景華坐在床上,扯着發帶的另一端,金珀曈眸閃着精亮的光,他拿捏着架勢,說:“莊與,我讓你走了嗎?”他扯了一下發帶,莊與被帶着近了一步,又很快止住步伐,也扯緊了發帶,不遑多讓,跟他僵持着。

這一次他沒退讓,他想告訴景華别再有過分的靠近!

但顯然景華并沒有這個覺悟,他不滿意莊與對他的疏離和戒備,不喜歡他的逃避和隐藏,就該這樣,和他對峙,就像在權利場上的秦王,和他計較起來分寸不讓。如此赢了才會有征服的快感,他的退讓會讓他覺得在欺負他一樣。

單薄的發帶經不起兩個男人的較量,刺啦一聲從中間斷開,莊與往後跌了一步,幾乎同時,景華驟然起身,扣住了莊與的腰神,推着他往後帶了幾步,将他抵在了柱子上,驚亂中,莊與扯落了挽起的紗帳,茜色的紗帳鋪天蓋地的落下,自二人頭頂籠落下來,将二人罩在其中,隔離成一個迷離绯紅的世界。

莊與慌張地要推他,而景華,他曲起膝蓋頂住他的腿,不慌不忙地用雙手握住了他緊窄的腰身,拇指在他腰眼上按了兩下,莊與頓時便覺得脊骨酥軟了,一把按住景華的手:“放開!”卻沒什麼力氣,景華露骨的目光盯着他的腰,雙手收緊,鎖扣着他的腰,拇指在他腰上不斷的摩挲着,低喃道:“果真纖細。”

灼熱字句入耳,莊與腦袋裡轟然一聲,突然的想起那天景華比劃出的那個奇怪手勢,原來是…原來是……當真無恥!莊與瞬間漲紅了臉,也不知是被氣的還是太羞憤了,渾身微微顫抖起來,拍打着他的手,推他:“松開!”

輝煌燈火撒映在四面遮罩的茜紗上,金線紋飾絲絲生光,暈散成一片蒙昧金紅,恍惚如千萬盞火光跳躍的長明燈,又破碎着,散亂成鋪天蓋地的金光紅軟。

景華擡眸看着他,瞳仁深暗,目光深刻,他此時格外清醒,也分外敏感,他恍然覺得自己還在搖曳的車駕中,然後他笑了,他聽他的話,松開了禁锢着他腰身的一隻手,擡指碰上他面頰上那顆鮮紅奪目小痣。

莊與驚惱至極,他偏頭躲開,越發用力地推他,想掙脫逃離,仿佛他的碰觸是多麼難堪的事……景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把牢牢的抵在柱子上,掌下用力,控制着不讓他動。目光一寸一寸磨着他,釘着他,用手再次碰他臉上的小痣,嗓音壓得低沉:“有什麼不能碰的?嗯?莊與,告訴我,有什麼不能讓我碰的?”

莊與被他激得又憤怒又狼狽,臉紅心跳,慌亂無措,打掉他的手,推着他,“景華,你瘋了嗎?你是混賬嗎?走開!别耍酒瘋!”

瘋了嗎?他瘋了嗎?不!沒有,景華覺得他很清醒,從遇見這個人以來,前所未有的清醒!他本來就是不是什麼好人,從一群虎狼齒爪下争天下的人,能是什麼好人!他是一隻比天下人都要兇狠的獸,披着金尊玉貴的人皮,端的人模人樣,實則就是個人面獸心的流氓,步步為營,不擇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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