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淮看着楚萱淡定的眉眼,眼中愈發難以言喻,就差直接問她:你在搞什麼?
還證人。
别說這種事沒發生,即使發生了,這種事還會有證人?
他這邊巋然不動,屋子裡另一個人卻坐不住了。
王悠高聲道:“我沒說過陸總迷.奸你!”
楚萱又吸了下鼻子,本就因為高燒而通紅的眼眶更紅了,她看向王悠,做出一派受害者的委屈模樣來,潸然欲泣着說:“你剛說我跟他上.床,我剛幾個小時都暈暈乎乎的,根本沒任何意識,不就是他迷.奸的我嗎?”
聽到這,陸淮眼神一變,淩冽的目光看向王悠。
王悠此刻隻覺得自己又被這個狡猾的女人逼到了死胡同。
她剛剛隻是諷刺她說:“哎喲,你怎麼在陸總的房間睡覺?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
楚萱問她:“你什麼意思?”
她說:“别裝了,誰不知道你為了設計方案獲選都勾引陸總上.床了?今天去人家房間幹嘛?又是為了什麼?”
哪知楚萱二話不說,立刻拿了電話出來打了報警電話,說有人強.奸她,還将她堵在房間裡,死都不讓她出去,讓她作為證人務必要給她作證。
這哪是什麼要她作證?這分明就是拿警察來拷問她。
王悠再次否認說:“我沒說過有人迷.奸你!”
“那你怎麼知道他跟我上.床了?”楚萱反問她,又垂頭喪氣道:“你既然都知道這些事,現在警察都來了,更應該說真話幫我這個受害者啊。”
她擡手指指着不遠處杵着的陸淮,就着吸鼻子的動作狠狠抽泣兩聲,一口咬死:“我現在哪都不舒服,肯定是這人在我沒有意識的時候趁人之危!”
被她的指尖指着,陸淮看向楚萱,眼神一言難盡:合着她要教訓個傳謠的,還要搭上他的人品?
人生第一回因為這種難以啟齒的醜事被牽連,他半垂眼皮,艱難啟齒:“我沒有。”
稍頓,他側臉看向王悠,聲音冷厲:“你有什麼證據?”
王悠先被楚萱的詭辯邏輯繞了一通,此刻被陸淮這麼冷沉沉地盯着,陸淮的氣場一向強大得令人望而生畏,她一下就覺得攤上了大事,心中驚慌失措,嗫喏着:“我……我也是聽别人說的。”
陸淮:“誰?”
此刻他倒不像個犯罪嫌疑人,反而代替了警察的角色在問别人,王悠心慌得厲害,很想找到一個理由能搪塞過去,可被陸淮冷沉幽邃的眼眸盯着,她像被巨大的重物壓着心髒,開口都倍覺艱難。
更雪上加霜的是,警察也像在幫陸淮一樣,在這時對着她開了口:“你有什麼證據就說。”
室内一個警察,一個陸淮,一個酒店經理,一個這次活動的負責人王建玲,還有一個興起這場事端的楚萱。
王悠在好幾雙眼睛的同時注視下,見恐怕搪塞不過去,隻能縮頭縮腦小聲說:“我猜的。”
哪知她話落,楚萱立刻反駁:“你剛還說前幾天我的設計方案被産品部選中,也是因為他做了這種事所以才彌補我。你說得有鼻子有眼,肯定是有證據的!那我也沒有這種印象,也就是說前幾天,也就跟今天一樣,是有人趁我沒意識時欺負我了!”
楚萱話落,陸淮冷哼了一聲:“是嗎?”哪裡傳來的這種烏煙瘴氣的說法?
楚萱看他一眼,不等更加心慌的王悠說什麼,就一副潸然語氣之态,再拱了一層火:“王悠,警察都在這裡,你用不着怕他什麼,他說不定就是個慣犯,怎麼能由他逍遙法外,再去禍害更多人?”
“慣犯”看她一眼,此刻直想閉目扶額。
王悠被逼得臉色鐵青,否認說:“我沒說過這話!”
楚萱一派無辜:“你說過啊,你就在走廊上說的,酒店監控都錄着。”
她看一眼陸淮,再一次咬死說:“我現在人确實很不舒服,一定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從進他房間到出來就是一點意識也沒有,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聽懂了她的提醒,陸淮側臉看着警察,言簡意赅說:“查監控。”
警察正有此意,收了手機,對坐在床尾的楚萱和站着一臉欲哭無淚的王悠說:“走!都去一趟!”
……
幾人被警察帶着一起去監控室,看到監控視頻裡,陸淮在房間進進出出,留在裡面最長的一段時間,還是提着藥進去了後,大概停留了小二十分鐘。
警察詢問細節,陸淮也将楚萱因救人而落水且感冒,他代為買藥之類的說了一通,最後說:“她和這位同事隻有一張房卡,我讓見義勇為的同事在房間裡單獨休息一下,有什麼問題?”
警察問:“你進出那麼多趟做什麼?”
“她高燒。”陸淮看眼楚萱,考慮到幾雙同事的眼睛盯着,頓了一下,又補充:“快四十度。”
聽他說得誇張,楚萱現在想起來,她離開前看到的好幾個耳溫計的一次性蓋子,原來是因為他進進出出給她量了很多次體溫吧。
她側臉去看着他,陸淮也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楚萱看他微不可查地挑了下眉,神态似乎有絲自得的意思。
這時候,王建玲作為這次活動的組織者,非常無語地看搞出這一茬丢臉事的王悠一眼,對警察說:“警察同志,我們領導這純粹是體恤下屬關心員工啊,怎麼就違法犯罪了?我們陸總的衣服什麼時候都都整整齊齊的,再說了,最長一次停留也就那麼點時間,還能做什麼不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