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做以前,白萱芸肯定會低着個頭,唯唯諾諾不敢開口說話,可現在她隻是冷笑了一下。
看着他們,心想,原來他們也是會很客氣和其他人說話。
“沒有。”
錢鷹邪火往上冒,既然沒有還敢這麼理直氣壯?!
他們三個人中,何典找到的線索最多,其次就是他,可白萱芸卻每天打秋風,什麼都沒找到。
“沒有你還在這傻站?!都不知道我們讓你加入是幹什麼的。”
他們其實都很清楚,不過是拉攏一個人,增大勝算,至于能不能找出有用的線索,那就無所謂了。
隻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白萱芸臉色變了變,平日裡呆滞的目光如今多了分狠戾。
何典意識到不對趕忙解釋說錢鷹開玩笑而已,讓她别放心上。
“嗯,我不會的。”
錢鷹不理解,雙手環胸,滿臉不屑,直到白萱芸離開,才問何典為什麼要跟她解釋,“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是不是事實不重要,心裡知道就好。”
……
“我告訴你這個線索,有什麼好處嗎?”
“我們可以交換,反正你也不虧。”
他們并沒有選擇在房間交流,而是選在了七樓的台球廳。
因為二三樓都是玩家的客房,白萱芸也怕被何典與錢鷹發現。
她沒辦法拿到那頂假發,何典看着嚴,并不給她機會單獨接觸,隻能口述描繪給路明霜聽。
“那頂假發其實挺糙的,材料劣質,摸起來有點紮手,還有股煙味,何典說估計戴假發的人長期抽煙,所以味道都沾上去了。”
其實并不是在床底下發現的,而是林蒂娜的衣櫃裡,被一套複古花紋大衣包裹着。
不僅如此,假發發旋還有些細碎粉末,像是撞到牆壁後蹭到的。
除了這頂假發以外,白萱芸左看看右看看,心裡掙紮了一番,才開口。
“你能保證第三輪投票不投我嗎?”
她知道自己做叛徒是會被唾棄的,可那又怎麼樣,人總要為自己打算,何況他們那個小團體本就不牢固。
她可以當間諜,但也得保證自己的利益。
路明霜想也沒想,“當然。”
作為交換,他毫無負擔,直接把江峤告訴他的線索轉交給白萱芸,至于别的,能不能悟到就隻能看她自己了。
短暫的插曲結束後,路明霜并沒有睡下,而是找了個借口溜出去。
上次夜裡偷偷出去就是因為發現了酒店下面有個地下室,而且其他人都沒有發現,所以才瞞着真相。
打着手電筒,緩緩走進一樓大堂的長廊,昏暗陰森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竟有幾分神性。
身上那套純白睡衣,腳下踩着木拖鞋,“踏踏”,高大的窗戶渡下層層銀輝,細碎踢踏的腳步聲回蕩在整個走廊中。
走在地下室漫長的旋轉樓梯,巨大的水晶吊燈懸挂在天花闆,扶手上全是灰塵,路明霜并不想伸手扶住。
其實發現這個地下室是個意外,通往地下室的牆竟然是一塊雙鏡子,外面看不到裡面。
他白天摸索時,站在鏡子前感到不對勁,因為之前自己的房間也被人裝了一塊這樣的鏡子,所以他才格外敏感,伸手試探,鏡子與手指之間果然沒有縫隙。
“滴答滴答”
踏過一攤子水,大理石地磚早就破敗不堪,還能看見下面的泥濘。
偌大的地下室,除了水晶燈,什麼都沒有。
他以為是自己上次搜查的時間太短,這次特地預留了時間,隻是一眼望盡,漆黑模糊,但正因為有這個水晶燈,路明霜才堅信這裡曾經并不是荒廢的。
不斷往前走,水流甚至滴了一路。
停下腳步,擡頭望着天花闆,舉起手電筒,這才看到一道道裂痕。
他記得上面住着的是酒店所有的阿姨,裡面并沒有廁所,為什麼會有水呢?
帶着這個疑問,正想回到一樓,陡然看見樓梯站着個人,痞笑着向他打招呼。
“嗨~真是認真,這個點還在搜線索,是擔心自己會被投出去嗎?”
郁青身上沒有穿裙子,而是穿着一套睡袍,肩寬窄腰,沒有任何邋遢随便的感覺,反倒像個優雅的貴公子參加舞會。
自從遊泳館的事情發生後,他們保持着一種詭異的和諧,不再提起,郁青也沒有再騷擾過他,就像是放棄了一樣。
到現在也是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