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霜沒有過問郁青大晚上穿成這樣的目的,緩緩走上樓,直到路過郁青身邊,“彼此彼此。”
何止他一個人晚上不睡覺跑出來呢。
那個花狐狸一樣騷氣的男人并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握着他的肩,上揚的嘴角充斥着惡劣的氣息。
“怎麼這就走了?”
偏過頭,望向他,微微挑起的雙眼不停打量,試圖窺視他的内心。
路明霜拿起手電筒,四周圍晃了晃,示意沒什麼可查的,如果他想留下來就自便。
但郁青不知為何,突然松開手,拉着他,不顧眼前人的掙脫,走到地下室的牆面。
“你看不到嗎?”
漆黑的眼眸緊緊黏在巨大的牆面,萬籁俱寂,隻見郁青突然伸出手,一團光球從他的掌心浮現,“轟”的一聲,深色的牆面竟然凸起一塊又一塊,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路明霜驚得雙眼瞪大,嘴巴微張,伸手摸了摸凸起,仔細看,手指,腳掌,嘴巴,還有整個身體……
“這……這是什麼?”
其實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覺得太不可思議。
郁青難得正經一次,“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嘛。”
路明霜低着頭,挑了挑眉,納悶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明明走的是現代高級酒店路線,可不管是裝修還是格局,都保留着幾十年前的樣子。
若是說酒店想要保持自己獨特的風格也就罷了,但付爍和林蒂娜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
從他們的私人物品的風格來看,根本就不是喜歡傳統裝修的人,除非是有什麼原因一定要他們這麼做。
沒等路明霜開口,郁青不知用了什麼道具,輕輕一推,表面的牆皮便炸了開來,露出裡面的面貌。
放眼望去,粗略計算,估計有十幾具屍體,與水泥混合澆築,骨頭保持着死前驚恐萬分的樣子,逃跑的,尖叫的,沒有半點可掙紮的餘地。
他甚至可以想象,這些忍生前遭受過怎樣非人的待遇。
蹲下身軀,路明霜縮成一團,看見被炸開發石頭裡混雜着亮亮的東西,拿起一看,居然是寶石戒指。
戒指一看就價值不菲,他猜想這些屍體身份不簡單。
“你看到天花闆上那些木樁了嗎?”
路明霜順着聲音擡頭,天花闆的四角不僅有木樁,還有亂七八糟的符紙和桃木劍,看着與酒店格格不入,倒像是專門做法事的地方。
郁青曾得到過一個線索。
江家祖先原本隻是做了些小生意,賺了點錢,後面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将酒店的地皮買下,這才慢慢發展起來。
地皮原先的主人也是非富則貴,大有來頭,不可能輕易将這塊地輕易賣出去,何況江家那個時候沒這麼富有。
如今一看,應該是用了些不太幹淨的手段,将原主人一家鎮壓在這。
郁青見路明霜面色不顯,但眼神卻出賣了他,好像有幾分得意。
可他這個人,從來不做虧本的生意,上次沒讨到好處,現在就有個好機會在自己眼前,他并不打算放過。
“這個線索怎麼樣?”
“謝謝?”
路明霜微怔,道了句謝謝,也不算自己白嫖了,實在不行他可以當場編幾個線索送給郁青。
郁青皺了皺眉頭,明豔的眉眼也有幾分嚴肅壓迫。
“啧,我缺你這句謝謝嗎?”
路明霜抿了抿唇,裝傻充愣,“啊那你真是個好人,這麼無私奉獻,上帝一定會保佑你的,阿門。”
“……”
[0719:你為什麼要說阿門呀?萬一人家信的是佛教呢。]
[路明霜:哦,那我說阿彌陀佛也行。]
郁青有時候是挺想挖出眼前人的腦子看看,到底在想什麼鬼東西。
走到他身旁,浴袍還沾染了香水的味道,又或是精油,精緻到了頭發絲。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側臉,有些癢,酥酥麻麻,貼得太近了。
他想。
刻意保持距離,卻發現自己的肩被一雙寬大的手緊緊攥着,眼神裡帶着侵略,甚至像随時要撕咬的毒蛇,張開獠牙。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呢?是五百萬,還是路明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