挾持住你的女人突然松開了手,把你推了出去,拿着刀從門口若無旁人地出去了。
前方的火核順勢扶了你一把,等你找回重心後松手:“走吧,我們離開這裡。”
“等等,”你下意識跟了上去,腦子還有些發懵,“她怎麼……”
你沒問完,已經先一步想明白了。
忍者有一百種方法讓普通人暫時去做某件事。
你下意識地忽略超能力了,還在那裡思索普通人的解決方式——就算知道火核是忍者,你以為會出現的解決方式也是他動用武力反制對方。
你猜測這大概是幻術,不過沒看到寫輪眼,你還是稍微有點驚訝。
但轉念一想,你就回想起寫輪眼并非幻術的必須條件,隻是大多數人會把這兩者挂鈎。對付普通人,自然不需要動用寫輪眼。
“好吧,那她會去哪裡?”你追上他,看他把驢車牽出來,一邊上車一邊問。
“我隻是讓她以為她順利帶走了我們,過一會兒她就會恢複正常。”火核回答。
他安撫好受驚的驢,架着驢車離開這裡。
路上你見到不少受驚的村民正向着某個方向跑去,與你們擦肩而過,也看到火核順手解決掉撞上你們的兇徒。
更遠處,也有拿着武器的村民和這些山匪戰鬥。
“……我們走大門離開吧?”你知道這種情況下應該聽能保你命的忍者的安排,但還是沒忍住說道。
他沒有回答你,卻默然調整了前行的方向。
調整了前行路徑後,你們遇上了更多的匪徒。驢車又過于顯眼,看到你們的人都想來攔一攔。
“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好一會兒,宇智波一族的忍者背對着你,突然問出聲。
你緊緊繃着臉,懷中抱着那盆豬籠草來尋求一點切實的安慰感,心中悶得慌:“抱歉,我添麻煩了。”
你明知道這條路敵人肯定是最多的。
“不是這個。”火核深深吸了一口氣,聽上去情緒不是很好。
這下你就不知道他在指什麼了,稍微有些茫然:“我應該說什麼?”
“随便什麼,”宇智波火核的聲音有些煩躁,你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他的聲音和風中傳來的金鐵之聲混在一起,“比如,質問我為什麼不出手……現在我又出手殺了這麼多山匪,這些村民到時候把今天的事說出去我們的身份會遭到懷疑……這類話題。”
“我沒有足夠的錢再雇傭你了。”說完這句話,你突然想哭。
因為沒有錢了,所以不能讓火核幫助村子解決危機,隻能這麼曲折地去問他能不能換一條遇見過多敵人的路——可這本來就不在火核的工作範圍内,他隻是護送你前往渦之國罷了。
如果沒有将錢用在……不,再來一次,你還是會用在經緯町的女人們身上給她們治病。
可是現實就是你幫了這個人,就幫不了下一個人了。
你猜想火核知道你為經緯町做的事,所以他以為你會提出幫這些村民,但你沒有。
你不知道在他眼裡你是什麼形象,也不想去深究,但就是很難過。
“對不起。”你再度說道,拿袖子擦掉眼淚,忍着不發出哭泣的聲音。
周圍漸漸安靜了下來,你們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遇襲村莊的範圍。
宇智波火核停下了車。
他沒有回頭,聲音低沉:“這些人裡,有一個浪忍。”
所以上一個村莊才會慘遭屠戮。
你驚愕地看向吐露了這個消息的火核,又聽他繼續說道:“下午的時候,我把他解決了。”
“我本來可以在發現這件事後直接帶你離開的,”宇智波火核的語速很緩慢,“我本來以為我們是朋友,小雪。”
你一時失語,電光火石之間,想通了一切。
“你停在這裡,在等什麼嗎?”你問他。
“啊,離開前,我把分/身——就是另一個我,留在那裡了。”他說。
這裡的山匪必定會驚動町中,他們突然消失一定會惹人生疑,細查之下就會查到途徑這裡的你們二人。
隐藏身份的忍者,又有一名是女性,你又是在今天假死,很容易被聯想到你假死的可能,所以火核先殺了危險最高的浪忍,再在他們今天襲村時暗中幫助村民解決那些人。
就算日後來查,那些匪徒也是死在村民手中,你們隻是過路人罷了。
這是最穩妥的解決方式。
宇智波火核早就安排好了,所以提醒你今晚不要睡得太熟。
風中有着火焰燃燒的氣息。
宇智波火核突然提到了很多年前的事:“當初,斑大人幫你,并沒有收雇傭金。”
“我也并不是隻會收錢。”樹葉在風中簌簌搖晃,青年忍者的聲音低得幾乎讓你聽不清。
——你不會隻會收錢吧?
很多年前,在城下町的集市裡,你抓着宇智波火核的袍子,看着眼前将你們包圍起來的不軌之人,情急之下這麼問着旁觀的他。
你輕輕眨了下眼睛。
忍者也有自己的好惡,有自己的選擇,并不是隻看酬金的人。
你很早就明白這個道理,但卻刻意将其看成這樣的人,他會生氣也不奇怪。
“……有人和我說過,忍者和普通人最好不要有雇傭和受雇傭外的關系。”你艱難地開口。
火核:?
他終于轉過頭來看你,黑沉沉的瞳孔壓抑極了,神色不善地問道:“誰說的?”
“……”
考慮到火核現在的表情是真的很吓人,你沒有把千手扉間的名字爆出來,猶豫片刻:“一個朋友。”
這次你真的感覺到什麼是貨真價實的殺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