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他走上前去,朝着那個背影說道。
顧峰轉過身子,嘴角上揚着笑容,看起來并不因為自己兒子闖禍而感到煩惱,他一隻手張開,做出擁抱的姿勢來。
時省回抱了一下,簡單的客套到此為止。
這次的事情幾乎把這幾個區的區長都驚動了,就連平時的戰局讨論和緊急計劃決策,他們大多也都是通過瞬息上開會讨論。
今天這件事倒是将幾人罕見的聚集了。
三區區長常珂,四區區長陸豐長,五區區長溫盛,以及陸豐長的大兒子總指揮陸何年等等。
溫盛和時省關系較好,不止是因為其小兒子溫格和時承的聯姻,當初小隊裡兩人也是鐵哥們。
溫盛安慰了幾句,随後幾人便被請進了房間,房間門一打開,時澈和顧衡便從地上站起來,時澈一隻手迅速将手裡的一個牛皮紙袋放在抽屜的原位置。
本來還算空曠的房間瞬間變得擁擠,十幾人盯着着房間内的兩個人,眼神實在不算和善。
顧衡面無表情,時澈隻是挑了挑眉,而後雙手舉起做出投降狀來,一隻手上還拿着調組報告。
*
白熾燈亮起,綁在時澈眼睛上的黑布條被拿下,刺眼的燈光讓他不适,正準備用手揉眼睛時,手腕卻被東西牽扯住。
他晃了幾下頭,睜開眼看到四周空曠曠一片,除了白色還是白色。時澈坐在一把椅子上,兩隻手被手铐拷在椅子後。
正前方的牆壁露出一塊顯示屏來,正對面坐了幾個人,時澈大部分都認得,隻是裡面沒他老爸。
确實,審問犯人畢竟要避開親屬,以免有包庇的可能。
“醒了?”房間上的四角響起聲音,全方位的把聲音傳播在房間内的每個角落。
時澈笑了笑,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來:“顧叔叔好,溫叔叔好。”剩下幾個人,時澈叫不上名字,不過也不是特别的角色。
“說吧,你半夜闖入十八樓是為了什麼?”顧峰的聲音低沉,帶着絕對的威壓。
“你們不都從監控上看到了嗎?”時澈嘟囔着,随後還是正經回答道:“偷調組報告。”
這個答案幾人都沒反應過來,先是愣了一下,幾人對視了幾眼,臉上的表情驚訝,像是不相信時澈他們如此大費周章的進入十八樓,隻是為了偷調組報告。
顧峰笑了笑,語氣相比之前有所緩和:“真的隻是為了偷調組報告?”
“真的,”時澈态度誠懇,“不信你去看監控,我真就隻是為了調組報告。”
“我哥因為演練那事執意要把我從前線組調回來,高層審批同意,隻要報告傳達到了教務處,我就真要調走了。”
時澈越說越委屈,一張小臉耷拉着,看起來極為失落。
“我的辦公室沒有監控,所以才來問你。”顧峰用手摩挲着獅頭,眼睛看着時澈,但卻問起旁邊那個穿着軍裝的嚴肅男人。
“時澈的調組報告是你們審批通過的?”
陸何年低頭回答:“是的,是我們審批的。”
“誰給你們的權利!”聲音陡然拔高,就連審訊室内的時澈也被吓了一跳,擡頭死死看着屏幕。
顧峰的表情讓人琢磨不透,隻見他張開嘴幽幽說道:“什麼理由?是身體問題還是精神問題?僅僅就是因為怕犧牲就将他調回去,那麼以後進入前線的戰士們将怎麼看我們!”
一字一句說的清清楚楚,時澈的眼睛亮起,有希望!
顧峰問責了陸何年後,又重新審訊時澈,問題大多是他們的作案時間、地點和方案。時澈一一回答,祁折和方輕回的名字一字未提。
沒過二十分鐘,另一邊有人将顧衡審訊的回答進行彙報,兩人的說法相同,但都隐藏了小立方體和特殊短信的事情。
顧峰作為幾人中的中心人物,他的話代表着主要參考價值,屏幕裡的幾人站起來準備出去共同商議懲處時,顧峰對着時澈說了一段話。
“我很欣賞你留在前線組的決心,即便這次阿衡和你一起犯了錯,但我并不會私下裡教訓他。”
屏幕關閉,房間裡又剩下時澈一個人,那段話的意思很明确,顧峰對他這次偷報告的事情并不生氣。
調組的事情已經是不可能了,雖然會收到一些處罰,但時澈不在乎。
他現在好奇的是含有特殊含義的短信,以及那個被他放入原位的牛皮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