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決策出來了,時澈和顧衡因為違反規定,夜闖軍校高層機密辦公處,罰其空閑時間打掃倉庫一年,兩萬字檢讨報告以及一年内評優晉升資格。
本來是要關三個月禁閉的,但怕耽誤訓練,特地改成了倉庫打掃。
調組和換宿舍的事情似乎都被顧峰攔下了,這樣的結果對于時澈來說是好事,即便他哥态度再堅決,也對此毫無辦法。
隻是兩萬字的報告實在太痛苦,兩人回歸軍校正常訓練後,每天除了寫報告就是去倉庫打掃。
“二十個字,今天我隻憋出來二十個字!”時澈仰天長歎,他兩隻手抓住方輕回的肩膀瘋狂搖晃,整個人都像是要被逼瘋的樣子。
方輕回在一旁旁敲側擊:“時澈,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他一臉小表情,時澈白了他一眼,說過兩天就給。
兩萬字報告的期限是一個星期,時澈一天就隻能編出二十個字,兩萬字對他來說如登天梯。
晚上回到宿舍後,時澈蹑手蹑腳走到顧衡的桌子旁,看到他平放在上面的本子,迫不及待地打開,裡面滿滿當當好幾頁紙,字體大小有緻,遒勁有力。
他正欣賞的着迷,聽到咳嗽聲慌亂放下,一轉頭正對着斜靠門框的顧衡。
“那什麼,我給你檢查一下有沒有錯别字,”時澈尴尬地笑笑,将本子放好,“挺好的,字不錯。”
他回到自己的桌子上,翻開本子,恨不得将頭埋進去,太丢人了。
顧衡走到他旁邊,兩人的桌子間隔不遠,顧衡低頭就能看到時澈裸露在外地腺體,纖細脖子上的一小塊凸起,格外明顯。
莫名的,他想起了那天時澈嘴裡的話,舌尖情不自禁的抵着犬牙的尖端,吞咽了一下,那天差一點,他就咬破了眼前的腺體。
血液沸騰着,明明剛洗完澡沒多久,他從桌子上抽出另一個本子,卷成圓柱狀捅了捅時澈的腦袋。
時澈擡頭,額頭就被一個東西抵住,他看向顧衡,那個靠在桌子上低頭盯着他的男人,停頓了兩秒,他接過顧衡手裡的本子。
“給我的?”
時澈疑惑着打開,一打開就看到裡面寫滿了字,工工整整,和剛剛飄逸的字迹不同,這個本子上的字體顯得規矩溫順。
一時間,時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手裡拿着本子,直勾勾地盯着顧衡。
他總覺得顧衡變了,說不上來,從進入軍校的第一天就很奇怪。如果說以前的顧衡冰冷,刻薄,不近人情,那麼現在的顧衡可太像個正常人了。
“嗯,給你的,”顧衡走到床邊,喉嚨幹澀,不知道最近是不是上火,“為我那天做的事道歉。”
時澈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哪件事,臉一紅,手裡緊緊攥着本子:“哦,那我收下了。”
這本來就是顧衡欠自己的。
眼睛一亮,時澈似乎發現剛剛疑惑問題的答案了,不是顧衡突然變了,難道是他發現自己是omega這件事,所以才...
不行,他得想辦法試探試探。
放下手中的報告,他疑心重重的拿起洗漱用品往浴室走去,想着今後該怎麼試探顧衡。
開門聲響起,顧衡躺在床上朝門口看了一眼,以為時澈洗澡回來了,誰知竟是一位不速之客。
祁折顯然也是洗完了澡,頭發還濕漉漉的,發梢處往下滴着水。他朝房間裡看了看,沒看到想見的人,轉身準備離開。
“有事?”顧衡看着祁折的背影問道。
本來準備離開的人又轉了回來,表情看起來并不和氣,“時澈呢?”
沒回答他的問題,眼神落在祁折的手上,顧衡單挑眉:“送檢讨的?”
“關你屁事。”祁折将手中的本子往身後一塞,臉上不悅,上次被他當工具人的事情他還沒來得及追究呢。
祁折走了一半越想越難受,于是折返回去,當着顧衡的面将本子放到時澈的位子上,對着他做了一個挑釁的表情後離開。
顧衡起身拿起本子,翻看了兩頁,嗤笑了一聲後将其扔在垃圾桶裡,塑料袋一打包,哼着歌,手指勾着垃圾袋出門扔垃圾。
剛好衛生間的門打開,水汽随着時澈一起而來,帶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氣。時澈的頭發吹了半幹,散在額前乖巧極了。
開門就碰到顧衡要出去,手裡端着盆從上往下打量了他一眼,“扔垃圾?”
顧衡點頭,随後哼着曲子出門,看得時澈一臉茫然,他這心情還真是變換得夠快的。
洗浴的東西剛放下,宿舍門被敲響,時澈剛想說回宿舍敲什麼門,一轉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看起來消瘦,不苟言笑,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身上的黑色大衣和裡面的淺灰色西裝熨燙的沒有一點褶皺,與他本人嚴絲合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