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不醒你。】裝有些尴尬,他以為莊北是陷入了什麼大危機,結果笛安過來一看,直接得出結論——做噩夢了。
不過這噩夢不太正常,大概率和魇的規則有關,所以笛安還是決定把人叫醒再說。
莊北平息呼吸,點頭:“我知道了。”
“你夢見什麼了?”笛安擡手,擦去莊北額頭的汗。
莊北回得很快:“與你無關。”
笛安神情乍冷。
莊北像是察覺不到笛安的情緒,自顧自躺下道:“你可以走了。”
“你到底夢見了什麼?”笛安一把拉起莊北,迫使他與自己面對面。
莊北移開目光,拒絕和笛安對視,回答:“我不想告訴你。”
“好。”
原本強硬的笛安聽到這話後就忽然轉變态度,他放開莊北,恢複往常的笑容:“安心睡吧,我守着你。”
莊北沒有再躺下,他垂眸沉默了片刻,忽地輕輕歎了口氣。
他的語氣有一種說不出的疲憊:“你該離我遠些。”
笛安的笑容頓住。
“我不。”笛安收起笑容,迅速握住莊北的手。
莊北不意外笛安的拒絕,他沒有抽回手,而是不着邊際的開口:“這次的魇,是怪物魇。”
笛安眼神微變,沒有說話,等待莊北的下文。
“活很明白,規則魇更能争對我。”莊北看向笛安,語氣認真:“這次的魇并不争對我,更争對你。”
“你離我太近,百害無一利。”
笛安聽到這,失笑:“你擔心我。”
莊北否認:“我不希望任何人受我牽連。”
“那也是擔心我。”笛安無賴。
莊北懶得再否認。
笛安看着有些黯淡的莊北,眼神微動,緩聲開口:“那狗東西看我不順眼很久了,偶爾針對我很正常,和你沒有關系,而且……”
“這個魇最終争對的,依舊是你。”
莊北聽到這,眼中浮現疑惑:“什麼意思?”
“火主神,生而有罪,忏悔過往……”笛安複述現在已經得出的訊息,最後得出結論:“那狗東西在借這個魇搜刮你的記憶。”
“他又不想違背規則侵入你的意識,又想找出你的弱點抹殺你,隻能用這種手段,借魇‘名正言順’的得到你的記憶。”
笛安語氣陰冷,繼續叙述:“這個魇結束後,他就會根據你的記憶,為你‘量身定做’,能獵殺你的魇。”
“這是他争對那些強大到威脅到規則的玩家,慣用的陰險手段。”
裝聽到這,倍感愧疚的出聲:【看來我為你惹來了不少麻煩。】
莊北:【确實。】
“獵殺魇……”難怪自己會做這樣的夢,如果用那些過往造魇,那他……想到這,莊北頓感疲乏,忍不住擡手,用力揉了揉額間。
“你不用擔心太多,你隻要答應我……”
笛安扯下莊北的手,輕輕撫過他發紅的額間,柔聲道:“活下去,好不好?”
莊北看着笛安,反問:“為什麼希望我活下去?”
“因為我喜歡你。”笛安回答的很快。
面對如此直白的示愛,莊北的回答卻是:“你的喜歡來得很莫名其妙。”
“這并不莫名其妙,莊北,是你一直強行忽略我。”笛安收起笑容,他握住莊北的手,指尖摩挲到他的手腕,撫過那條自己親手系上的發辮。
“我說過的,我對你一見鐘情。”
對于初見,莊北并沒有留下特别的記憶。
“然後,你吻了我,我喜歡你吻我。”
初次親吻,他不帶半分情愛。
“還有,隻有你會把我普通人看。”
他對待所有人,都是一個态度。
“最後,即使我不會死,你也會救我。”
莊北呆住,這一點,也值得喜歡嗎?
他救笛安的原因有很多,懷疑笛安是受自己牽連,感受到了笛安的求生欲,還有……莊北眨了眨眼,一時記不起還有什麼。
“這都是我喜歡你的理由。”這是笛安這些年來,說過最真摯的話。
他百年來的經曆太過混亂,腦中繁雜思緒幾乎沒了條理,他無法剖析自己的内心,想到什麼,便是什麼,很多時候他甚至連自己想什麼都不知道。
但笛安卻能清晰的認知到,自己喜歡莊北。
“還是不明白?”笛安扣住莊北的手,注視着那雙空洞迷惘的綠眸,道:“沒關系,你不需要明白這些,你隻需要清楚的知道,我喜歡你就行了。”
“嗯。”莊北點頭,他确實不明白。
“那麼,你能因為我喜歡你,先努力活下去嗎?”笛安說着,将莊北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
感受到笛安強有力的心跳後,莊北的心髒也随之一顫。他明白笛安是想告訴他,隻有他活着,才能感受到這樣的心跳,才有可能,明白笛安的喜歡。
因為這樣的理由活下去,着實荒謬。
“好。”
但是莊北答應了笛安。
笛安還沒反應過來,莊北就擡首吻了上去,同時,他在意識中告訴裝:【屏蔽。】
床被翻湧,反應不及的笛安被莊北壓到身下,認真吮吻。
感受到那雙大手伸向自己腰間,莊北微微擡首,兩人唇間拉出暧昧銀絲,他盯着笛安晦暗到深紅的眼,輕聲開口:“我幫你。”
沒等笛安理解這三字的意義,莊北直接伸手。
氣息交織,燭火搖曳。
……
手腕略感勞累的莊北,終于等到裝的播報。
【直播間屏蔽中,數值仍為2.7,裝逼進度已達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