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經辦完,顧念本打算明天起程,可天不如人願,在起程的當天便被人阻攔去路。
“顧使節。”一位帶刀侍衛攔住顧念。他身後的大門處不斷有人湧出,直至将整個整個庭院圍住。
顧念見此,眉頭緊皺,一直跟随他的侍衛也齊齊站在他的身後,準備動手。
他笑問:“不知發生何事?”
那帶刀侍衛彎腰一禮,冷聲道:“昨夜莫家家主死了,您有嫌疑。若是案件有誤,自會還顧使節一個清白。”
顧念擡眸望向那侍衛,姿态甚是悠閑。
他并不知道發生何事,但既然這位說跟他有關,他自是會去看看。
“那勞煩。”他眼中含笑,緩緩說道。
另一邊,魏知易正坐在江程安面前,太醫院人來人往。方思重在一旁配藥,而江程安正坐于魏知易面前。
兩人僵持不下,都沒有率先說話。
良久,江程安擡眸看了方思重一眼,随後回頭問道:“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個問題他真的很好奇。而且,這個時間魏知易不在謝少師那邊,來這裡做什麼?
空中飄着些許藥香,他擡眸望向方思重手中的藥物,沒有作答。
方思重将手中剛稱好的藥放在一旁,他聽到江程安的問題,随口說道:“這太醫院不是人人都能進來的地方,魏公子還是早些回去為好。”
趕人的意思很明顯。
江程安轉頭看方思重,不太樂意,“師兄,反正這會兒也沒人來。”
魏知易搖搖頭,他歎息一聲,阻止兩人的談話。他起身走到方思重面前,“方太醫,不必擔心。我對你造不成什麼威脅,不是嗎?”
兩人之間隔着一個木櫃的位置。方思重擡眸看他,片刻後,他凝眉,目光複雜。
他聽出魏知易話中的深意,但他剛想說些什麼,便被魏知易開口打斷。
“有時間你多帶他去見見那個人。畢竟,無論如何,他都是齊長鷹的友人。”他笑着說道。
随後,他望向江程安,“付湍的事情你告訴他,讓他不必擔心。”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魏知易聽到聲響,停頓片刻,他擡頭看着方思重,笑道:“幫我照顧好他們。”
說完,他朝外面走去。江程安見狀猛地站起,他向前走過幾步,剛想抓住魏知易的衣袍問問。
可,晚了一步。那藍色衣角自他手中溜走。
身後的衣服被方思重拉住,江程安被迫停留在原地。
方思重看着他的背影,視線未曾移動,他不明白。直覺告訴他,魏知易什麼都知道。但那人卻仍将江程安和付湍托付給他。
江程安望着那黑衣侍衛站在魏知易的面前,直到所有帶刀的人将他圍住,魏知易都未曾有一絲反抗。
他焦急地看向方思重,“師兄,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忽然來那麼多人!”
方思重将江程安拉得離自己近一些。他擡手揉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莫鶴死了,聽人說是因為東臨的毒。魏公子那夜與東臨的人有過接觸,自然是有嫌疑。”
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況且,私自将宮外的人帶到宴會上也是一罪。”
江程安瞬間急了,“可是……”
他這話剛說出口的前一秒,就被方思重給阻止。
他低聲說道,語氣堅定且嚴厲,似是在告誡江程安,“師弟,你記住,你與此事無關。”
宴會之上的名單出現本就是一個不确定的因子,因為名單隻有身為九萬歲的弟子江程安擁有。
陛下不追究是還未到時候。而此時出了這些事,自然是要順勢将所有的罪名推到魏晚竹身上,才能為江程安争取時間。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魏晚竹身上時,暗處的所有才能流動。
棋子落入棋盤,白鴿好奇地望着窗邊的落葉,它展翅,輕輕地落在那葉子之上。
秋時的葉子有些是異常脆弱,剛巧它腳下的葉子便是。落葉被它碾碎,白鴿驚吓地朝窗外飛去。
清脆的聲音再次響起,但這次卻是棋子落入棋盤之上的聲音。
謝京墨按着那枚棋子,手指逐漸用力,良久都未曾移開。
“唉。”姚榭水歎息一聲。
他續而說道:“謝少師,你再不松手,這棋盤就要碎了。”
謝京墨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他将手從棋子上收回,“抱歉,走神。”
姚榭水聽罷,搖搖頭,他擡手落下黑棋,“你若是擔心他,就去阻止便是,何必自讨沒趣。”
謝京墨聽到此話,手中的動作頓時停住,他擡眸望向姚榭水,“姚家主所言極是,可他找你過來,不就是不想讓我插手此事?何況,你也答應了。”
白棋再次落入局中,步步緊逼,可黑棋卻是遊刃有餘。姚榭水不急不慢地随着白子落下。
他笑了笑,沒有否認此話。
“魏晚竹這人性子不錯,可惜他站的位置不對。”他說着擡頭看向謝京墨。
魏晚竹在入皇城前做的那些事早已傳入他們這群官員的耳中。
擺平冤案,除掉貪官,甚至解決了晚幽城祭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