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前就說過,我想什麼時候弄你就什麼時候弄你,你辦這生辰宴我就不同意,既然我遂了你的意,你也得叫我快活才是……”
“……一個生辰宴你道計較上了。别忘了,你跟她大婚那日可是求着我先弄舒坦了你,你才去跟人拜堂……”
“……不定你這兩點梅花在我經年努力之下,變作碩峰龐物,猶未可知……”
“……”
門口突然多了一個滞重的人影,像一根失了神智的木頭直愣愣戳在那裡。
床榻間,單雲閣和蕭蓮舟正以極其難堪的姿勢交合在一起,揮汗如雨。
發現人影,蕭蓮舟就要起身,單雲閣卻将人重重按下,加大了動作,并挑釁似的看向門口,而後以勝利者的姿态完成侵略、占有和釋放。他披衣起身,對床上脫力的人說:“今晚等你。”然後餍足的離開,将這個旖旎的空間留給他們。
死寂。
好半天後,蕭蓮舟才起身穿戴,東陵瑤華感覺渾身僵硬,隻能一動不動的看着他這滿身狼藉,似乎全都在向她昭示一種刺眼的恥辱。蕭蓮舟旁若無人的打理好衣袍,很快恢複了人前的清雅出塵和冰清玉潔。
東陵瑤華已完全呆滞,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滾。
她雖然早就知道他這方面不太忌諱,但親眼見到又是另一回事。
蕭蓮舟若無其事的走過來,微笑道:“夫人,我們該回去了。”
東陵瑤華渾身在顫,連聲音也在顫:“你怎會允許自己被……這樣對待?”
蕭蓮舟微微一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東陵瑤華感覺大腦一片空白,渾身力氣都似被抽盡了,連吐出一個字的力氣也快沒有:“你怎會自甘堕落到這個地步?你還知道什麼叫做禮義廉恥嗎?”
蕭蓮舟看着她,聲音溫和:“你知道怎還與我無媒苟合、未婚生子?”
東陵瑤華隻覺得心口一疼,像一柄利劍穿胸而過。
她曾經的奮不顧身,到頭來在他嘴裡不過是無媒苟合、未婚生子八個字。
她注視着他,面前的人就像是一具已經腐爛的屍體,盡管外表光鮮亮麗,華美依舊,底下卻散發着令人作嘔的惡臭。
“隻能說明夫人與我天造地設。”
東陵瑤華無力的瞪着他:“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醜事全都說出去?”
蕭蓮舟微笑:“你敢說一個字,我就宣布你得了失心瘋,毀掉你身體一切機能,保留意識,然後讓人事無巨細照顧你漫長的餘生。”
他說這些就像在說起今天的天氣。東陵瑤華腳下一軟,這個人笑着,可他的眼睛裡仿佛有一隻正在撲向她的惡魔。她毫不懷疑他會這麼做,因為她曾經親眼見過他的殘忍狠毒。
“夫人,”他又拉起她顫栗的手,和聲道,“你我夫婦一體,萬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我的醜事不也是你的醜事嗎?當年你能不顧一切嫁給我,說明我是個值得托付之人,否則,你瞎了眼選中我呢?”
東陵瑤華控制不住的流淚:“我是瞎了眼……”
“其實眼瞎心盲,也未嘗不好?”
東陵瑤華難以置信的看着他:“讓我……對自己夫君被其他男人玩弄的場面……視而不見?”
“我們各取所需,互不相幹,豈不兩全其美?再說,日後你不再踏出清心堂半步,自然也就看不見了。”
東陵瑤華問他:“蕭、蓮、舟,你還是人嗎?”
蕭蓮舟微笑道:“這世上的人分為很多種,夫人心思單純,少見多怪罷了。”
東陵瑤華絕望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愛你嗎?”
蕭蓮舟道:“你狹隘了。”
“所以,你是甘于玩弄、自甘下賤?”
“……”
“你知道嗎?”東陵瑤華覺得自己的頭顱有千斤重,仿佛随時都會砸在地上。她喃喃道:“我甯願那個人是謝無涯……”
蕭蓮舟面色驟然陰沉。
“我甯願是那個愛你如命的謝無涯!起碼那樣,你在我心底還沒有如此下賤不堪!”
“啪!”
蕭蓮舟擡手甩了她一耳光,東陵瑤華摔到地上,臉頰腫起,口鼻出血。她癱在地上看着他笑,而後越笑越大聲,越笑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蕭蓮舟平靜的說道:“你瘋了。”
他朝門外走去,東陵瑤華在他身後大笑不止,淚流滿面。
蕭蓮舟回到席間,稱夫人抱恙已先行離開,而後繼續與人宴飲,特别是對上次在神爻山參加試煉的幾人,尤為關照。
此時,有人提議,機會難得,彼此切磋一番,待日後去了天上也好相互有個照應。蕭蓮舟正有此意,當即就允準此事。
兩輪過後,這時,席間站起來一個人:“那個,我能不能跟人比劃比劃?”
衆人認出他是西境那位叫什麼程景之的散修,都紛紛掩嘴,心想,這小子又要像隻花蝴蝶似的滿場飛。不過這種場合,耍寶賣乖正是合宜,衆人都十分熱情的邀請他一展身手。
與程景之比劃的是一個普通弟子,衆人也都不在意,反正程景之要的又不真是比試切磋,他隻想要一個展示自己的舞台。所謂花花轎子衆人擡,能讨蕭蓮舟開心,何樂而不為?不就是機會?那就給他創造機會,讓他盡情展示。
程景之上場,果然如人所料。
亮相、耍帥,外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側顔展示,附帶親和明朗的笑容,赢得了在場仙首的一緻肯定。
就在殿内氣氛高漲之際,那柄劍突然寒光一閃,直逼蕭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