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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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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像從前那樣平和。

這座簡陋的小院成了避風港,蕭珏恢複的很好,他開始嘗試在院子裡種些花花草草,奈何這裡本就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重矅會陪他下棋、煮茶打發時間,有時候也會帶他出去走走,但這裡可看的風景并不多,到處一片枯敗,連街上的鋪子也毫無新意,來來往往的也都是些木偶一樣的人。

重矅剛開始還擔心他很難适應,可事實證明,蕭珏适應的很好,他甚至當真打算長留于此。重矅并未對他的打算提出任何質疑,無論他做什麼,他都給予支持的态度。

日複一日,蕭珏當真在院子一角種出花草來,雖然隻是淺芽,但生發的很好。他拉着重矅去看,重矅不吝誇贊,并親手幫他圍了一圈籬笆。蕭珏打算在院子裡種一棵樹,重矅幫他選好地方,挖好土坑,與他一起親手植下。

日子平靜而又祥和,當真有歲月靜好之感。

這一日,蕭珏在院中練劍,重矅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看書。

蕭珏已經完全複原,素衣白發,宛若天人。一招一式,皆有遊龍之勢。

他一邊練劍一邊跟人商量打算在屋後植一片紫竹,間或種些芭蕉。他說話的樣子,仿佛房前屋後竹林芭蕉已經亭亭如蓋。

重矅初始還應他,後面漸漸沒有聲音了。蕭珏也不再打擾他看書,劍鋒一起,人若飛絮,隻劍光忽閃,劍氣蓬勃。

落地,收劍回鞘,一氣呵成。

蕭珏吐了口氣,轉身瞧見竹椅上的人不知何時竟睡熟了,書卷落在腳邊,被風翻的嘩嘩作響。

他走過來,撿起書卷放在旁邊。

恐吵醒他,他又回房拿了條毯子輕輕給他蓋上,不經意間,卻瞥見他籠在袖中的左手黑紋遍生,驚悚駭人。

他懷着驚恐,顫抖着撈起他的袖口,手臂上亦未幸免,甚至無法想象衣袍下已經延伸至何處。他正奇怪這是什麼東西,突兀的黑色裂紋已經在他領口下若隐若現。

他生出莫名的驚惶,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占亭,占亭……”

他試圖喚醒他,但重矅毫無反應。

蕭珏伸手想要搖醒他,但人卻如失了主心骨般,隻一碰,便栽向另一側。

蕭珏驚恐交加,急忙将他扶進房間。

重矅醒來時,蕭珏幾乎是撲到床側:“你醒了?”

他神态緊張又疲憊,兩眼布滿血絲。

重矅安慰他:“我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我都看見了,你的手……”

重矅坐起來,拉了一下衣袖。

“那是什麼東西?”

“無礙。”

蕭珏什麼也問不出來,但他直覺很不好。

自那日起,重矅失去意識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有時清醒,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僅對之前的事情毫無印象,還會用陌生嫌惡的眼光打量他,仿佛壓根不認識他一般。

在他又一次昏倒後醒來,蕭珏終于忍不住說道:“我們回去吧,馬上啟程,好不好?”

重矅看着他:“你想好了嗎?”

蕭珏哭着說:“我想好了,我跟你回去,我待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但你不能留在這裡。”

重矅伸手抹去他的眼淚:“隻要你真心想離開,我就能帶你回去。”

“我是真心的,我跟你回去。隻要你好起來,任何地方我都跟你去。”

翌日,兩人啟程前往快活城外的幽冥河。

盡管是白日,但河水幽幽不見流動,河面寬闊不見邊際,蒸騰的水汽像是籠着一層劃不開的濃霧。

蕭珏立在河岸上,看着漆黑如墨的河水,心裡忐忑不安:“我們要過河嗎?”

重矅說:“通過此河,便能抵達幽冥界門。”

“沒有渡船,我們怎麼過去?”

“過這條河不難,難的是過心裡那條河。”

蕭珏心亂如麻,重矅說:“别怕,戰勝你内心的恐懼,它們便奈何不得你。”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謝郎,我可已經等你多時了。”

“謝爻兄弟,救命啊!”銅柱凄厲的聲音也傳入耳裡。

隻見侍奴從後面走出來,銅柱和鐵櫃被鐵鍊捆在一起,三尺長的利刃架在他們脖子上。

“說好帶我一起走,怎麼帶了這個醜八怪?你還真是饑不擇食。”

蕭珏眉頭緊蹙,對來人表現出罕見的不友善。

重矅說:“既是要離開此處,你抓他們做什麼?”

“我這不也是為了增加一些籌碼?誰知道你會不會跟我玩心眼?這才多久沒見,你周身靈氣竟然已經寥寥無幾。”侍奴很是不滿的瞪了蕭珏一眼,“你還真是如狼似虎。”

重矅說:“你不必對我抱太大希望,能不能渡河,全看你的造化。”

侍奴說:“是嗎?我要是過不了河,我就送這倆一場造化。”

銅柱吓得大叫:“謝爻兄弟,救救我們啊!這人是個瘋子,他真的會殺了我們!”

突然,銅梆聲傳來,河水漲起,黑暗鋪天蓋地而來。

銅柱大驚失色:“來了,他們來了……”

侍奴卻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讓你備的東西呢?”

重矅取出幾隻花紋奇特的冥牌扔給他,侍奴仔細端詳了一番,滿意的說道:“果然有手段,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也能搞得到。有了它,這些幽冥便不會靠近我們。”

他邊說邊扔給銅柱和鐵櫃一人一隻,銅柱受寵若驚,愛不釋手。重矅又遞給蕭珏一隻冥牌,蕭珏沒接,隻難以置信的看着他:“你早就準備好了,你從來就沒打算留在這裡陪我,你說那些話,全都是在騙我。”

重矅沒應,俯身給他系在腰間。

蕭珏失望道:“所以,暈倒也是在騙我?你隻是為了诓我跟你離開……”

“蕭珏……”

蕭珏邊說邊往後退:“我不跟你走了……”

重矅說:“不要胡思亂想,離開這裡再說。”

蕭珏搖頭:“假的,都是假的,你在騙我……”

侍奴聽得不耐煩:“在這演話本子呢?我告訴你,你要離開沒人攔着,帶你離開還有錯了?一個醜八怪,還敢嫌這嫌那。我告訴你,你這個相好的你不稀罕,我接手了。”

重矅面沉如水,侍奴想着後面還要依仗他,也就沒再多說。

蕭珏呆立在原地,雙目失神。

重矅說:“這已經是第三次漲潮,如果你再不離開,便隻能永遠留在此地。”

蕭珏面無表情:“你走吧。”

“……”

蕭珏擡眼看着他:“我很清楚,走出這裡之後,你絕不會承認你來過這裡,你會把我推給謝爻,裝作若無其事。無論我多麼肯定你就是渝占亭,可你不承認,我就拿你沒辦法。何況,你已經跟沈懷亭成婚了,難道要我與他上演争風吃醋的戲碼嗎?那太難堪了,你知道我不會這麼做。”

重矅的想法被說破,無言以對。蕭珏落寞的注視着他:“為什麼?為什麼啊?你可以涉險來找我,可以對我百依百順、有求必應,為什麼要将我推給别人?你當真有意于我嗎?”

重矅沉默。

蕭珏眼角泛紅:“渝占亭,你看着我。”

重矅擡眼。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你心裡到底有沒有我?”

重矅說:“可能……有過吧。”

蕭珏苦笑:“可能?有過?”

重矅看着他:“我與你的事,我不記得了……”

蕭珏眼中閃過疑惑、詫異,最後洶湧起難以名狀的悲傷:“你編出這樣的謊話,就是為了拒絕我?”

重矅平靜道:“我若要拒絕,無需如此麻煩。”

蕭珏怔看着他:“你騙我,你怎麼可能不記得?如果你不記得,怎麼會涉險來找我……”

重矅淡淡一句:“蕭珏,對我而言,任何人都沒有差别。換作其他人,我也會來。”

蕭珏驚怔,唇角顫抖:“為什麼?”

重矅平靜的看着他:“你總喜歡問為什麼,可在我這裡,這三個字是行不通的。”

蕭珏搖頭:“這不是真的,你在騙我,如果你當真不記得一切,我不會沒有察覺,如果你真忘了,這些日子我不可能一點感覺也沒有……”

重矅說:“你如果沒有察覺,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麼?你内心深處從來沒有真正相信過我,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不是的……”

“不重要。”重曜打斷他,“你想知道的,等你走出這裡,再去探尋。”

蕭珏不斷往後退:“不,我不跟你走,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侍奴實在等不下去,不悅道:“他若是不願跟你走,你帶着他,反道是拖累,他願意留就讓他留下好了。”

銅柱也勸道:“十三兄弟,你就跟謝兄弟走吧,留在這種地方做什麼呢?難不成你想當奴隸當到死啊?”

蕭珏仍不住搖頭。不知哪裡牽扯到侍奴的情緒,他突然破口大罵:“這裡不知有多少人渴望有人能帶他們離開,可是他們到死也等不到希望,他能來這種鬼地方找你,你還如此不識相……”

“住口。”重曜攔住他,侍奴冷笑。

重曜接着道:“我忘了因何失去關于你的記憶,也許,有人要害我,也許是别的什麼原因。你不打算幫我弄清楚嗎?”

蕭珏擡眼,有些動搖。

“你跟我回去,還能幫我找回記憶,留在這裡能做什麼呢?還是說,你甯願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

“我……”蕭珏完全動搖了:“你真的不記得?沒有騙我?”

“如果我要诓你,根本沒必要告訴你。”

蕭珏似乎相信了這套說辭,開始兀自琢磨:“誰會害你?”

重曜一本正經的說:“渝氏内部矛盾很多,這些年生意做的很大,在外面難免招惹仇家,上回還得罪了仙門的人,誰都有可能找我麻煩。”

蕭珏點頭,十分認可:“有道理。回去之後,我幫你查。”

“有勞了。”

“你們還要說多久?”侍奴忍無可忍,再次爆發,“若是南禺帶人追來,我們誰都走不了。”

重曜說:“你真靈早散,僅僅憑借手段留住記憶,你過不了這條河。”

侍奴道:“用不着你操心!我告訴你,若是今天我走不了,你們誰也别想活着離開!”

銅柱吓得大叫:“你這個瘋子!你想死别拉上我啊!跟我有什麼關系?謝爻兄弟,救命啊!”

“閉嘴!再鬼吼鬼叫我現在就攮死你!”

銅柱登時噤聲。

見他堅決,重曜道:“你在此處多年,當知道這條河的厲害。就算你以他二人性命相要,我也無能為力。”

“你隻管帶路,其他的不用你操心!走!”

一行五人來到碼頭,但此處空空蕩蕩,什麼也沒有。

黑暗籠罩之後,身後的快活城像一隻藏在暗處的巨獸,而面前的幽冥河則泛着令人膽寒的藍光。

侍奴左右沒有見到渡船,極度緊繃的神經讓他異常暴躁:“這裡什麼都沒有,我們怎麼渡河?”

侍奴一激動,銅柱就吓得渾身發抖,唯恐那柄劍一不小心就割斷他的喉嚨。

“難不成是要從河裡蹚過去?”

重矅說:“心中有路,腳下便有路。”

他擡手,河上濃霧随之散開,露出一條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

侍奴詫異不已,卻又不敢涉險,拿劍指着重矅說:“你先走。”

蕭珏說:“我來。”

重矅攔住他,囑托道:“記住,凝神、專注,什麼都不要想。”

蕭珏點了下頭。

重矅擡腳走向河裡,河水并沒有浸沒他的鞋襪,反道是穩穩踩在河面上。

蕭珏随即跟着他,河面竟當真憑空生出一座看不見摸不着的橋。

見他二人走了一段安然無恙,侍奴這才押着銅柱和鐵櫃跟上來。

一行人走在一望無際的河面上,沒有任何雜音,周遭是缭繞的濃霧,前方遙不可及,像一個黑漆漆的能吞噬一切的洞口。誰也不知道前方等着他們的是什麼,走在這樣一條路上,越走越叫人心驚。

不知過了多久,這裡沒有任何參照物能讓他們保持時間的概念,周圍的景象幾乎沒有任何區别,他們隻知道走了很久。

盡管侍奴一路未曾卸下防備,但如今的情形也讓他有些心虛。

“還要走多久?”他大叫,聲音在這裡變得高亢。

重矅說:“不知道。”

侍奴登時怒了:“你不知道?難不成我們要在這條沒有盡頭的路上一直走下去?”

重矅說:“并非沒有可能。”

“你……站住!”侍奴怒道,“你想害我?你準備把我們帶去什麼地方?敢耍花樣,你信不信……”

重矅說:“我說過,能不能走出去并不是我能決定的。我隻能幫你散開周圍的迷霧。”

侍奴說:“你以為我會信?你專程來帶他離開,你會不知道怎麼出去?難不成你是來找死?你親口跟我說過,你知道怎麼離開這裡。謝爻!我勸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樣!”

重矅說:“此處衍生之初便是為執念深重的靈體提供一方安息之地,若是任由它們随意來去,天地之間豈有秩序可言?你若能渡過此河,表明你在人世尚有牽挂,良知尚存,不至為禍世間。你若為其阻隔,那便表明,你已無善念,與那些為禍的幽冥并無二緻。”

侍奴大笑:“你以為你是誰?跟我在這高談闊論什麼狗屁天地秩序!你别忘了,你跟那個醜八怪能不能出去還不一定。”

重矅說:“你過不了這條河,留在幽冥界,你尚還有一線生機。”

侍奴大怒:“我說過了,不用你操心!繼續走。”

霧氣越發濃重,漸漸的,連跟前的人也已經很難看清。

不知過了多久,蕭珏一擡頭,突然發現一直在跟前的重矅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不僅重矅,連一路上罵罵咧咧的侍奴和其他人也都沒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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