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房頂上憑空多出幾個人影,手執利刃,盡皆覆面,全都嚴陣以待,殺氣内蘊。
重矅擡頭,人影躍下,劍鋒在月下寒星點點。
蕭珏持劍而來,與之激戰起來。
房頂上硝煙彌漫,光芒變幻、黑白交錯。蕭珏的身影并不難尋,他的白衣在黑夜裡格外醒目。
黑影圍攻向他,蕭珏被纏住。重矅周圍自動凝出透明的氣刃,将他團團包圍,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氣刃嘯然疾發。
蕭珏無法抽身,情急間,他将長劍擲來,如一尾遊龍繞着重矅回旋而過,金石之聲相擊,劍光四濺,氣刃盡數被擊碎。
蕭珏無心戀戰,趁機抽身而出,落于重矅身側:“沒事吧?”
重矅說:“無事。”
人影從四面圍過來,周圍的空氣突然變得凝固,蕭珏感覺身體被禁锢,像陷進泥沼,無法掙脫,持劍的手也不聽使喚。
利刃朝他二人砍來,重矅面色如常,右手微掐,指尖一道流光悄然射向周圍設下的困殺陣,陣法如琉璃寸寸碎裂。禁锢消散,蕭珏揮劍斬去,劍氣如虹,人影始料未及,躲閃不過,生受了一擊,被擊退。
人影自知不敵,掉頭而去。确定他們當真離開,蕭珏這才收劍回鞘。
“多謝。”重矅向他緻謝。
蕭珏說:“他們的目标是你,來者不善。可知是何來曆?”
“不清楚。”
“素日可有結仇?你受傷了……”蕭珏注意到他手背上被氣刃劃了道口子,正在冒血。
重矅後知後覺,看了一眼:“不礙事。”
他掏出一塊手帕将血迹擦去,鮮血再次冒出來,他繼續擦。
蕭珏嘴唇微抿,似乎欲言又止。
反複幾次,蕭珏終于伸出手。
重矅把手帕遞給他,蕭珏簡單折了幾下,覆在傷口處,替他系緊。
重矅注視着他,鬼使神差問了一句:“魔界之行可還順利?”
蕭珏說:“沈公子沒有告訴你?”
“說是一切順利。”
蕭珏說:“太過順利。”
從他話裡聽出其他意思,重矅問:“有何不妥?”
蕭珏似乎斟酌了一下,這才道:“此事或許與魔界無關。”
“所以你才會留意紀惟生。”
“隻是猜測,若是此事與魔界無關,那麼答案一定在紀惟生身上,幕後之人不會樂見他醒過來,今夜之事已經印證。”
“紀惟生醒來之前,此人或許還會來。”
“我會留意。”
這時,謝爻走過來,看着他二人,視線最終落在重矅身上:“渝公子,又是這麼巧。”
重矅放下手,對蕭珏說:“今夜有勞仙君。”
蕭珏說:“方才那些人似乎不是尋常修士,多留心。”
重矅微微颔首,謝爻盯了他幾秒,雖一語未發,但敵意明顯。
兩人離去,重矅立在原地,看着他們走遠,隐進夜幕裡。
直到小蓮挾着還未散去的血腥氣出現在他身側,他才收回視線。
“尊上,都解決了。”小蓮将一支銀箭和一柄利刃遞到他面前,都有相同的徽記,與上次箭镞上的徽記亦分毫不差,“屬下查到,這是仙界青雀一族的徽記。青雀與蒼鸾、彤鶴三族相争多年,族中凋零,很少在外界露面。”
“既然如此,此舉為何?”
“或許與沈公子有關,沈公子的母親出自蒼鸾一族。”
重矅朝他手中看了一眼,擡手拂過,箭镞長刀瞬間寂滅:“料理幹淨就是,其他事情,不必插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