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撲鼻而來。
他疑惑的睜着眼,看見了自己倒在地上的身體。
接着他的腦袋被人捧起,他爹輕輕的拿起他的腦袋,仔細又小心的摸了摸他的頭發。
然後伸出分叉的舌頭。
舌頭舔上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痛到戰栗的翻滾,舌頭順着眼睛舔進去,他感覺到他的腦袋裡,好像有什麼空了。
他卷着黃白參半的腦花咽了下去,珍惜的舔了舔。
太久沒吃了,味道實在是讓人覺得,升仙也不過如此。
而且男孩的腦袋,其實比女孩的更好吃。
秦先在他站在跟前張開手時,就已經一拳打了過去,他這拳力氣極大,站在原地的人被他打了個趔趄,整個人猛地往旁邊一晃。
他傻了一樣看着秦先。
剛剛那一圈,竟然透過他附身的人類,直接打到了他的魂體上。
秦先拎起林文的領子,看着他金黃色的豎瞳,笑了笑:“你下來不?你下來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平時本來就跟個土匪一樣帶着點匪氣,現在這樣貼着這人,靠在這人旁邊笑着時,一股狠厲幾乎撲面而來。
林文不用懷疑,都知道他所謂的不客氣,該是怎麼一個不客氣法。
‘林文’看着他身後一片片紅色的豎瞳在黑暗中亮起,微微的笑了笑。
秦先也沒和他廢話,反手扭住他的手,捏住令牌,令牌在此刻總算發揮了一回效用,将那鬼吸了出來。
虎怅被吸帶出來時本還勝券在握,但是發現自己離了人軀之後,它慌張了起來。
“你,你怎麼做到的。”
秦先懶得廢話,提劍反手往身後一劈,身後大片從黑暗中冒着紅光的蛇被他震出。
秦先領着虎怅的毛領,把黃白相間的虎魂拎了起來。
活了百餘年的虎魂凝實,因此被他拎的輕易。
秦先笑得殘忍:“讓那些怅從人身上下來,不然我不介意讓你吃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哦,我忘了你已經死了,但是我有一些煎鍋拔毛的手段,你可以嘗嘗。”
虎怅不信,不過是一個人類,可是他……
虎怅咆哮着,讓那些怅鬼撲上來:“殺了他!”
連接無數怅鬼的黑線正在源源不斷的朝他身上輸送着怨氣,他剛剛被打散的魂以一種極快的速度被補全。
就算有些手段那又怎麼樣,自天地靈氣消散後,再有手段的人類,現在也不過如此。
一個不過如……
秦先朝着他一劍劈下,那一劍帶着呼嘯劍風,直直把它劈的四分五裂,劇痛襲來的瞬間,它身上無端燒起紅色赤焰,赤焰順着它被劈開的邊緣,熾烤着它的魂體。
而無數黑色怨氣使得他全身快速被凝聚,凝聚起的魂體非但沒有澆滅火焰,反而使得火焰在它魂體裡燒。
還剩,30秒。
劈裂它之後,秦先一劍朝四周随意劈出,無邊的寒意瞬間卷襲着土地,地上的樹木草叢瞬間恍若被吸走生氣。
無數附身于人體的蛇魂被那一劍震出,并且是以一種四分五裂十分狼狽的姿态被震出。
還剩,1秒。
接着最後一劍餘威,秦先往半山腰所謂神居地出一劈。
能開山劈地的驚天一劍将整個屋子斜切出下來。
神居地平面完整的被切下,然後緩緩滑開,在滑開的瞬間轟的一聲,散成一堆泥土。
時間歸零。
劍在那刻一寸寸消散在秦先手中。
秦先拎着剛凝聚出的虎怅的領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它,面無表情的臉上顯得有些漠然。
像是在看一隻撼樹的蚍蜉。
緊接着,他又是一拳打下,魂體被他打得四散。
劇痛不算襲來,靈魂熾烤的感覺實在不好受,痛的虎怅甚至想撕開自己的腦袋,把裡面帶着痛感的神經扯下。
虎怅:“别,别打了。”
它剛說完,迎面又是一拳:“我錯了,你要知道什麼?我說,我的說。我讓它們都走。”
秦先這才停了手,他扭扭手腕,笑得一臉熱切:“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嗎。你幹了些什麼,都交代吧,還有村子裡的人他們幹了什麼。”
虎怅看着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吓得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後面發現他沒有再打自己的樣子。
才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跟倒豆子一樣倒了出來。
秦先在他開口前就已經掏出手機錄音了。
村子裡的很多人都是罪有應得的,鬼有陰間法的制裁,人也應該有人間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