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不敢觸碰,隻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昏迷的黑澤琴枝,唇齒間不斷漏出壓抑的抽泣聲。
坂田銀時退出病房,将空間留給三人。
他打開手機,點開短信,裡面有一條來自黑澤法子的信息。
對方在去拍賣會之前,就已經為自己的未來決定好了結局,所以她寫了這一封定時短信,但裡面并沒有寫太多東西。
【我的母親有個美好的家庭,但是我一直沒有渠道去尋找。我房間内的抽屜裡存着打工賺來的所有錢,都給你,拜托您幫我讓母親回家。】
【還有,請千萬不要和他們提及我的事情,就當我從不存在于這個世界上。】
坂田銀時尊重她的意願,沒有和老夫妻兩人提及黑澤法子的事情。
同時作為補償,他将總監部吐出來的一部分贓款給了老夫妻。
在尋找黑澤家人的同時,他還在尋找那個商人的住所。
這并不難找,畢竟他現在算是個有名氣的老闆,在各個圈層都有來往。
商人的住所是一棟獨棟别墅,花園被傭人打理得整潔,從外面看,宛如一個秘密花園。
而在這棟别墅的地下,卻有一個密不透風的地下室。
牆上陳年的血迹已經變成褐色,難以散去的惡臭在裡面發酵。
尚且十幾歲的黑澤琴枝,就是囚禁在這十幾平米不到的地方,日日以剮去血肉為代價,給貪婪的惡人獻上金銀。
最後因為失去價值,而被随意抛棄。
商人已死,坂田銀時就将他名下的所有違法所得财産,一部分給了黑澤父母,另一部分則是捐給了福利院。
幕後的敵人雖然斷尾斷得又快又幹淨,但是他勢力在總監部這件事,是怎麼也遮掩不住的。
為了能夠更好的在暗中調查,坂田銀時披上詛咒師的馬甲,開始頻繁接觸和總監部有關的委托。
另一邊,伏黑甚爾順着邀請函查過去,卻發現最後能追溯到的人,早在他們前往拍賣會之前,就已經死亡。
線索再一次中斷,但他不會善罷甘休,吃下這個悶虧。
于是兩個人聯合,一個明面上接取任務,以低價委托費、高效高完成率為賣點,赢來客戶。
背地裡将委托人的所有包括财産在内的情報彙總,傳遞給另一個人。
而另一個人在得到具體情報後,事後岔開時間打劫,将委托人的财産和秘密文件洗劫一空,賺個辛苦費。
被他們盯上的總監部高層,都免不了要脫兩層皮。
沒過多久,咒術界的怪盜基德和詛咒師唯一的良心——爛梗的傳說,在詛咒師中傳開。
順帶一提,“爛梗”這個稱呼的出現,是由于很多人覺得坂田銀時的馬甲名又長有繞口,于是想的簡稱。
所有人都很滿意這個叫法,除了當事人。
口碑和财富越積越多,到手的有用信息卻寥寥無幾。
這讓坂田銀時産生了擴大業務的想法。
對此,跟着吃肉的孔時雨自然是舉雙手贊同。
沒有讓坂田銀時等多久,他就找來一個教派提出的委托。
“這個教派和咒術界很久以前就有過接觸了,據說這次任務如果完成得好,還有機會面見他們的高層。”
對此坂田銀時興緻缺缺:“誰會對一個邪教頭子感興趣。”
“别這麼說嘛,我調查過了,這個教派年代久遠,而且信仰的是天元,說不定能從他們那裡知道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呢。”
“等等。”坂田銀時收起懶散的神情,“你剛剛說他們信仰天元?這個教派難道是盤星教?”
這次換成孔時雨驚訝了:“對,你竟然知道他們?他們在咒術界還算是低調來着。”
“... ...這個委托,我接了。幫我提前約好和盤星教高層面見的時間吧。”
盤星教的委托很簡單,就是調查一個最近興起的新教派。
作為一個曆史悠久的教派,他們本不會在意這些在現代社會才開始冒頭的新教派。
這些新教派沒有什麼根基,在快速更疊的這個時代下,大多活不了很久,便會被後來者所取代。
但壞就壞在,這個教派叫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叫天元派。
不管是單純的巧合,還是對他們正統天元大人信仰者的挑釁,這麼大喇喇的将神聖的天元大人名字,作為教派的稱呼,實在是對天元大人的亵渎。
于是他們沒法再坐視不理,從信徒們處籌資,向詛咒師們發起委托,想看看這個無禮的教派,到底是何居心。
了解到隻是單純教派之間的矛盾,坂田銀時便沒太放在心上,随便挑了個時間,稍微喬裝打扮一下後,混在信徒中,進入了天元教布道的禮堂。
在坂田銀時的印象中,會選擇信邪教的,大多數是中老年人,這些人或多或少在生活上遭遇了痛苦的事情,急需信仰支撐他們走完餘生。
但這裡目及之處,竟然是年輕人居多。禮堂内的氣氛相較于别的教派來說,也更加活躍。
帶着疑惑,坂田銀時耐心等到了教主的到來。
穿着五條袈裟的教主一出場,就收獲到了信徒熱烈的歡呼,他雙手攏袖,笑眯眯地打着招呼,最後來到禮堂最前面的座布団上。
他盤腿坐下,雙臂一甩,抖開衣袖,雙手放在跪坐的膝蓋上,額前的一縷劉海被扇起的風吹起,一雙紫色的眼眸注視着下面狂熱的信徒。
看清教主的臉,坂田銀時差點沒忍住站起來發出尖銳爆鳴。
他張大嘴巴,坐在角落久久不能回神,并且十分慶幸自己習慣帶着隐藏自身咒力的咒具出門。
這是給他幹哪來了?這裡還是懷玉篇嗎?
為什麼他會看到夏油教主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