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教主坐定,下面已經等候多時的教徒們,齊齊地鼓掌迎接。
在耳畔響起的鼓掌聲,讓坂田銀時回過了神。
他看着上面笑容溫和的夏油教主,想起前不久在拍賣會遇到的萬事屋三人,心裡警戒起來。
難道這次的情況和上次一樣嗎?這才過了多久,幕後主使竟然還敢卷土重來,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他心裡開始做着最壞的打算,頭腦冷靜了下來,準備先聽聽面前這個教主會說些什麼。
夏油教主聽了一會自己教徒的歡呼,伸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安靜。
瞬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安靜專注地看着上面,期待着聆聽教義。
這反應讓台上的教主很滿意,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聲,開始了自己的宣講。
“首先,很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到這裡,參與我們每周一次的教派活動。”
這宛如什麼公司團建的主持開場,讓坂田銀時感覺有點不對勁,但一時也挑不出什麼問題,隻好帶着迷惑繼續聽。
“其次,我們很高興地宣布,我們天元教的教徒人數,已經成功突破兩百人了!”
台下适時響起掌聲,甚至有人歡呼起來。
等到下面再次恢複安靜,教主繼續說着:“咳咳,這都要感謝在場的各位,在這段時間的努力,為我們公司… …不是,為我們教派做大做強付出寶貴的努力,缺少你們任何一位,教派都不能取得這麼優秀的成績。”
坂田銀時臉上的疑惑越來越大,他看着周圍鼓掌的年輕人。
不對吧?就算沒有做過教徒也能覺得這不對勁吧?
而且剛剛是不是把“公司”兩個字說出來了?說出來了吧?這發言稿不會是從别人公司年會上複制粘貼再改個詞吧?
這個教派班味也太濃了點,叫什麼天元教,幹脆叫天元有限公司吧。
真的會有人在下班之後,再找一個班味濃郁的教派做自己的精神支柱嗎?
一番沒有什麼意義的公司同款鼓舞話術後,教主話鋒一轉,就開始了下一個階段。
“讓我們挨個開始介紹下自己這一周的工作情況吧。”
他指向坐在第一排第一個的教徒,教徒昂着頭站了起來,拿起自己手裡早早準備好的厚厚一沓發言稿。
坂田銀時不存在的打工人之魂開始瘋狂顫抖。他看着突然開始開火車彙報工作的教徒,竟然久違得感到了腳趾抓地地尴尬。
怎麼又開始彙報工作了?這畫風對嗎?
他不斷扭頭,看着幾乎人手一張發言稿,頭皮發麻起來。
救命啊,他什麼都沒準備啊,等會站起來能說什麼?
第一個教徒掀開手裡發言稿的第一頁:“為了更好地宣傳我教,我選擇了自己身邊的人作為傳教對象,首先以同學的身份拉進彼此的關系,然後不經意間露出和愛醬相關的圖片,當其中有人好奇詢問的時候,就是傳教的最佳時機!通過這種方式,我已經成功拉進了十名新教徒!”
這傲人的成績赢得了場上衆人的喝彩,如雷般的掌聲再次響起。
教主卻搖了搖頭,他一隻手抓着胳膊,另一隻手掰着數字:“十人,乍一看很多,但考慮到對象群體是學生的話… …畢竟你是第一個發言的,那就算你勉強合格吧,記住,學生可是最喜歡偶像的年齡層了!争取在下一次例會前,把全班都拉進來。”
“是!定不付教主期待!”
教主點了點頭:“下一個!”
隻有坂田銀時一個人,在這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的歡樂場景下,開始懷疑人生。
這個教派是不是有點太嚴格了?不過這看起來像“洗腦未成年”的說辭确實有點邪教的風範了。
但他剛剛好像聽到了個很熟悉的人名。
愛醬?是他想的那個愛醬嗎?
他看向端坐在上面的夏油教主,一種可能性在心裡産生。
他的疑惑在接下來其他教徒的發言中,慢慢得到了解答。
“我混進了社區的老年人辦事處,把愛醬的宣傳單混進了社區宣傳單裡,一起發給了一個社區的老人家裡!”
語氣為什麼這麼驕傲?這行為怎麼想都不行吧?
而且你們的偶像目标群體竟然還包括老年人嗎?
坂田銀時自動腦補了一群老年人在演唱會現場,雙手拿着熒光棒,扭着腰打wota藝的畫面,覺得好荒謬好抽象。
不過這熟悉的詐騙老年人的邪教氛圍,竟然奇妙地讓坂田銀時反而感到了一絲安心。
“幹得不錯!”教主雙手一揮,激情開麥,“要知道愛醬的魅力是可以忽視一切性别、年齡甚至是物種等外因的!隻要是能看到,聽到愛醬的存在,都不可能不沉迷于愛醬!”
聽着教主熟練地吐出過激發言,看着那張因為激動有些扭曲的面部表情,坂田銀時原本慌張的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多麼熟悉的作風,多麼熟悉的話術,就好像某個經常會在他眼前晃悠爆典的人。
他有一瞬間對自己剛剛草木皆兵的心理感到了羞恥。
知道是虛驚一場之後,他一改剛剛的局促不安,反而翹着二郎腿,單手托腮,看起熱鬧來。
教派内部似乎給每個教徒指标,為了趕業績,他們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