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中走出一隊黃綠色的身影。
帶頭的是一名男子,面白如玉五官溫潤,手執銀白折扇,嘴邊挂着一抹恰到好處的禮貌微笑,隻不過眉眼間帶着一絲不耐煩。
他身邊那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弟子顯然沒有留意到師兄不耐煩的神色,還在問話:“江師兄,這邊真的有遺迹嗎,可是我們走了這麼久什麼也看不見啊,還要走到什麼時候?現在我們沒有去賺積分,萬一遺迹沒找到也拿不到前三名那我不是白來了……”
江緒眠的不耐煩已經掩蓋不住,奈何這位是長老塞進來的特地叮囑要照顧好的“關系戶”,隻能好聲好氣打斷那位弟子:“進來前長老已經告知我遺迹位置,再多走一會兒就能找到了,師弟稍安勿躁。”
那名弟子聽到這一番話,撇撇嘴老實地排到後面去了。
藜蘆在懸壺谷的人出現以後,手就不自覺地握緊,還往趙町苔身後躲了半步,趙町苔感受到她帶着抵觸的情緒,回頭用眼神詢問情況,藜蘆隻是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陳師兄給她們這些新手傳音講述懸壺谷這些年來的戰績:懸壺谷弟子大部分都是醫修,但是有一小部分弟子在煉毒方面也頗有天賦,其手段狠辣,前幾屆密林試煉就是靠不停投毒來毒暈妖獸和對手奪取積分。
再而之懸壺谷似乎有獨特秘術,能夠知道試煉裡遺迹的準确位置和進入方法,幾乎每次都能給他們找到并且拿到遺迹裡的東西,這也是懸壺谷雖然大部分是醫修弟子但實力也不容小觑的原因。
“其實還有一件事,和三生閣有關。”梁師姐插一腳進來傳音道:“三生閣之前招到一個煉丹天賦特别高的弟子,五長老本來就打算收來當親傳了,結果在密林試煉裡和懸壺谷的人起了争執,對方心生惡念,撒了吸引妖獸的藥粉在那位弟子身上,還給她下了導緻身體虛弱的毒,結果發生意外那名弟子靈脈盡毀,當場殒命了。試煉結束後五長老直接殺去懸壺谷要人,和懸壺谷谷主打了一架,做惡弟子最終被囚禁在禁地直至死亡了。”
隊員們聽完梁師姐的講述都陷入一片安靜,梁師姐接着說:“不過這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傳了多少個版本咱們也不清楚,我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對懸壺谷的人抱有偏見對吧。”
沈懷姜在前方傳音詢問要不要動手,趙町苔回複:“師姐咱們先别動手,等他們确定那個遺迹位置再出手。”
她最喜歡撿漏了,什麼正面對決光明正大的不合适實力不夠的她,再說試煉裡面大家都是對手,都對手了還這麼講究什麼手段。
三生閣等人悄悄跟在懸壺谷背後走了一段時間,期間那個花蝴蝶弟子一直在抱怨,一會兒不是霧氣太重看不清路有人踩到他的腳,就是太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走過一個拐角,花蝴蝶猛得朝地上撲去,摔了個狗啃泥:“哎呦!”懸壺谷其他弟子早就看他不爽了,都在偷笑,無人去扶他。
趙町苔在背後看得清清楚楚:是江緒眠在手裡偷摸掐了個訣,才導緻花蝴蝶摔倒的。
本來以為這位是個彬彬有禮容易被别人欺負的老實人,沒想到是會背後反擊的笑面虎。她在心裡的小本本上記上這一招,打算以後遇到讨厭的人時也這麼幹。
花蝴蝶在地上呻吟好一陣,見無人搭理他,氣急敗壞地罵道:“喂!你們都是眼瞎嗎?沒看到我摔倒了,還不快過來扶我一把!”江緒眠臉上還是微笑,隻不過看起來更真實了幾分,他收起折扇彎腰伸出手,還是溫柔的語氣道:“抱歉啊尹師弟,我不是有意不扶你的,隻是剛才我好像感受到了異樣的靈氣波動,急于勘察才沒顧上你。”
尹少淮狼狽地爬起來,沒好氣地拍開江緒眠的手:“哼!現在不需要了!出去我要告訴我爹你們都欺負我!”
江緒眠被拍開手臉色也不惱,嘴上還說着抱歉的話:“師兄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尹師弟不要生氣。”他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塊手帕擦拭自己的手,掐了個法訣,手帕燃燒起來,點點星火飄到三生閣躲藏的灌木面前,灌木叢霎時間也燒起來,“我們背後,确實有幾隻小老鼠呢。”
淦!回回蹲草回回被發現,這什麼破運氣,她的蹲草技術有這麼爛嗎?
趙町苔心裡罵罵咧咧地跳出灌木叢,其他人緊跟其後列隊,三生閣和懸壺谷正面對峙上。
“各位道友,跟蹤别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不打算介紹一下自己嗎?”江緒眠打開折扇,笑臉盈盈道。尹少淮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到,戰戰兢兢躲在一名弟子身後探出一個腦袋:“什麼情況?這些人是誰啊?”
藜蘆在後排給她們傳音:“他是懸壺谷谷主的二弟子江緒眠,醫毒雙修,一手毒針有點難對付,要小心。”
趙町苔聲音低沉道:“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那我也真心實意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破壞,為了守護世界和平,貫徹偷家與逃跑的精神,可愛又迷人的正派角色——聖劍宗林衛霜!”
林衛霜道友對不住了,組織會記住你的犧牲的。
正嚴肅持劍的沈懷姜和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