祎卉瞪視着眼前的沈翔,他竟然還會想起自己嗎?看過很多文學作品,小說中的男女主角鬧了别扭,總是男生先主動的。但是,在他和自己之間,為什麼是反過來的呢?而且,竟然連着兩次了,他還是可以不聞不問、不理不睬……按小說的說法,那應該是這男生變心了?
看着沉默的祎卉,沈翔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兩個人沉默着站着。
沈翔倉促的想起來:“後天,你要過生日了,怎麼個安排法?”
祎卉的心又開始不争氣的柔軟下來,他沒忘記啊……
“我也不知道。沒想好呢。”祎卉如實的說。
“二十歲的生日,沒想法嗎?”沈翔刻意的把聲音放柔軟,仿佛什麼事情都從未發生過。
她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顯示出普通的面對老同學時該有的表情:“有想法——問題是和你有什麼關系嗎?”
“……”沈翔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吳祎卉會這樣來回答他。他驚愕的看着眼前的吳祎卉,她的表情平淡、陌生。又是祎卉在不說話時,那種遠離他的距離感所給他帶來的恐懼。
說實話,沈翔的角度,祎卉,那是他一開始就認定的女孩,他相信這會是一生的牽記。所以,他從來沒有想過遠離,再多的别扭和不合,那也隻是暫時的。但祎卉,她這樣說,傷人的時候難道不傷她自己嗎?
“祎卉,你什麼意思?”沈翔隻能這樣說、這樣問。
“你不是說,我們間的問題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來找你嗎?”吳祎卉把那句讓她痛到流淚的話扔了回去。
“那個,我……”沈翔打算解釋,但不知道要怎麼入手。
“你?什麼?正式宣布要和我分手嗎?”看着欲言又止的他,想起從寒假到現在第一次主動來見她的他,祎卉的眼眸中,有寒意開始在凝聚。
分手,這個詞所釋放出的能量,對沈翔造成的打擊遠遠超過了他自己的承受力,有生以來第一次,他感覺需要有堵牆壁或者一株大樹來支持自己不穩的身體重心。
沈翔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大:“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嗎?”
祎卉看看他——那麼大聲音,你在澄清什麼嗎?她的聲音依然平靜:“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根本沒在一起過,談不上分手?”
兩個人,就仿佛是在大海裡相向而行的客船,為了靠近對方而調整了原來的航道,卻越行越遠。
沈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很冷淡,這樣的表情,在他臉上出現,對祎卉而言,并不陌生,高中時候,她見得太多了。她接着說:“好啊,那按照你的說法,那我們終點回到起點,繼續維持好我們的同學關系就可以了。這麼說,對頭了吧?”
沈翔沒有打算開口說任何話,他的眼睛一直盯在祎卉的臉上,但那眼睛,那眼睛中蕩漾的水波,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吳祎卉!你都下來了啊?現在去打球,還是先去買點吃的呀?”沈翔轉頭去看,正在走過來的是和祎卉打球的程一波,她一點沒閑着啊。也好,大家都各忙各的吧。
沈翔朝程一波點了個頭,算打招呼。在轉身離開的倉促間,他隻說了一句話:“早說清楚,我就不會來找你了。”
從在祎卉的寝室樓口不歡而散開始到現在,五一都已經過去了。他們,真的就為了這麼點小事分開了?沈翔至今無法接受,他知道自己個性中有缺陷,他沒有朱傑那樣的好脾氣,他甚至于連怎麼能讓女朋友開心都做不成功。
沈翔失敗的低着頭,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煙。從坐進這個小酒吧開始,除了是或者不是,他幾乎沒說過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