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窗戶吧。”弗朗茨說。
他對着窗戶念了句四分五裂,出乎他們的預料——随着玻璃碎裂的聲音,窗戶碎成了一個個碎片,嘩啦啦地掉在窗台上和地上。弗朗茨和哈莉都目瞪口呆,他們交換了一個目光,“不會是陷阱吧。”哈莉說。
“不知道。”弗朗茨從黑洞洞的窗戶觀察着裡面的情形,“裡面很黑,什麼都看不到。”
他從旁邊的樹上揪了一片葉子,對它施變形術,讓它變成了一隻鳥,從窗戶放進了屋子裡。就在鳥振翅飛過原本那層玻璃的位置的時候,它就像是被石化在了半空中一樣——哈莉睜大了眼睛,鳥掙紮着,卻還是懸空的。漸漸地,從鳥的身上生長出了真菌一樣的東西,又像是蛛網,以鳥為中心向四周窗框蔓延,漸漸地,鳥的屍體變得透明,沿着蛛網變成了新的玻璃。
弗朗茨和哈莉都驚出了一身冷汗,要是他們剛剛真的從窗戶進去了,後果絕對不堪設想。
于是還要走門,哈莉用了十多個魔咒來确認門上使用了哪些魔法,拿出紙筆寫下相應的魔文;弗朗茨在一邊對照着如尼文字典,計算解咒的辦法。他們嘗試了五次,可算是破解了門上的惡咒。此時已經是下午了——他們的時間不多,而且已經餓得不行。
于是就在岡特老宅的門口,弗朗茨和哈莉一起吃了三明治,順帶着用剛剛的小鳥實驗測試門能不能進。小鳥順利地進了屋子,在房子裡撲扇着翅膀。弗朗茨又變了一隻兔子,在每一塊地闆上蹦跶,确保他們不會被暗箭之類的東西傷到。
“這裡就是湯姆的母親家。”弗朗茨出于僅剩的敬意,沒有把三明治的包裝紙扔在斯萊特林後裔的家門口,“我們的老朋友湯姆!唉,我還挺懷念他的呢……”
“湯姆已經是69歲的老爺爺了。”哈莉說,“而且可能是由于更年期的原因脾氣暴躁。”
弗朗茨用了熒光閃爍,他們小心翼翼地走進岡特家,用魔法搜尋着魂器的蹤迹。
“在地闆下。”哈莉說,這時弗朗茨正在看爐子旁邊堆滿各種東西的櫃子,聞聲他立刻來到了哈莉指的地方,“你看,”哈莉用腳把地上的沙土堆到一起,再向四周平攤,隻有一塊大約巴掌大的地方,當沙土覆蓋到它上方時,總是自動地向周圍驅散,“這裡有防禦咒的痕迹。”
“就是這兒了……”
用魔法在地闆上鋸開一塊地方并沒有受到太大的阻礙,他們看到了地闆下面的東西——一個小小的戒指盒。弗朗茨用了漂浮咒,當然不會生效。
“它或許隻能拿起來。”哈莉說。
但是弗朗茨有辦法,他又撿了兩個樹枝,像使用一個大鑷子一樣把戒指盒夾了起來,與此同時,一股紫色的火焰也從戒指盒上升騰起來——沿着樹枝飛快地向上燒。哈莉驚叫一聲,弗朗茨迅速地把樹枝和戒指盒都扔到了一邊,樹枝落到地上,已經變成了一堆焦炭。
“梅林!”弗朗茨心有餘悸,他看看那堆黑色的東西,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戒指盒打開了!”哈莉說。它被摔到地上,自己打開了:裡面的東西在昏暗的房間裡發着幽幽的光。
“那玩意……”弗朗茨說,“很難想象那是一片伏地魔!”
“他的心裡住着一個小學女生,喜歡閃亮亮美麗的首飾,還喜歡寫日記。”哈莉說,“我帶了龍皮袋子,有無痕伸展咒的。”龍皮的魔法抗性非常高,對黑魔法亦然。
她從背包裡掏出一個袋子,把它展開。弗朗茨故技重施,再次用兩根樹枝把戒指夾起來,丢進袋子裡。哈莉立刻收緊了袋子的封口。
“你聽到了嗎?”弗朗茨喘着氣說,“夾起戒指時的聲音。”
“有點兒……像是耳鳴了一瞬間。”哈莉說。
“我這邊聽的聲音要大一點……”弗朗茨說,“不管了,我們盡快離開吧。”
他又施了魔法,讓屋子回歸原樣,連灰塵都用魔法再次撒下。門口的苔藓和枯草,他也使用了生長咒,讓它們盡可能看不出端倪。他們終于離開了那片詭異的區域時,太陽已經落山了,晚霞的最後一點餘光伴着他們原路返回,岡特老宅像是從沒有過客人到訪一樣。
他們回到了巫師用品商店附近,找到了一片安靜的湖邊,這裡十分濕潤開闊,沒有易燃的幹草。“我們兩個人能控制住兩立方米的厲火嗎?”哈莉問,“這裡是商店老闆的魔法範圍,我可以在這裡用魔法。”
“應該可以,我猜。”弗朗茨說着,向周圍再次釋放了混淆咒和忽略咒。
“那麼就來吧。”
哈莉把龍皮袋子打開一個小口,弗朗茨把魔杖伸了進去,念了厲火的魔咒,同一時間哈莉反應迅速地拉上了封口。凄厲的尖聲從袋子裡傳來,哈莉掏出魔杖,袋子掉到了地上,兩個人的魔杖對準了袋子——
哈莉念了控制袋子的咒語,厲火瞬間從袋子裡竄了出來,“萬咒皆終!”哈莉和弗朗茨同時喊道,火焰被咒語籠罩、壓縮,漸漸地,最後一點火苗也在空中消失不見了。他們都累得不行,大口呼吸着。哈莉上前去查看龍皮袋子,戒指已經焦黑了,無論怎麼動它,它都好像沒有一點魔法的痕迹一樣。
哈莉這才放下心來。
“太好了。”她說,“又一片。”
“又一片。”弗朗茨說。
他也湊過來看那枚戒指,哈莉把戒指遞給他讓他能看得更仔細一點。他用魔法去除了上面的焦黑,露出了戒指的本來樣貌。
“怎麼樣?”哈莉問。
“有意思。”弗朗茨說着,把戒指又遞給哈莉。
“天黑了。”哈莉說,“我們得準備回去了。”
“是啊……”
“你明天還想去哪兒玩呢?”他們已經往商店的方向走了,“我剩下的假期可是閑得發慌。”
“我昨天晚上逛了對角巷,住在破釜酒吧真的挺方便的。我還想去巫師村莊,”弗朗茨說,“聖芒格醫院,嗯……石中劍,巨石陣?”
一個小時之後哈莉回到了格裡莫廣場十二号,鳳凰社的幾個成員在做計劃,壁爐的綠光閃耀時,他們所有人都閉了嘴。小天狼星立刻上前拉住了哈莉,親切地叫她上樓,還用身體擋住他們的桌子,避免哈莉看到。
“我帶了點禮品回來,是弗朗茨從奧地利帶來的伴手禮,你忙完記得打開看。”哈莉上了一級台階,對她教父說,“晚安,小天狼星。”
“晚安,哈莉。”小天狼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