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克托:“……”
赫克托:“噗呲。”
這位白毛,白天隻用一個照面,就抓住了赫克托的眼球。
然而此時的他,型如一根倒置的拖把,拖把上零碎的布條随着夜風搖擺不定。
可是……即使是這樣的奇特外觀,赫克托發現自己依然挪不開視線。
他緊盯着自己親手割出的布條:縫隙中隐約可見黑色的内襯,偶爾,可以看到月光在白皙皮膚上的反光。
毫不掩飾的視線讓活潑的眼罩白毛漸漸啞火,張揚而蓬松的白色發絲柔軟垂落,顯得有些乖巧。
五條悟不自在地拎起胸前曾經是衣領的碎布條,拉長了聲音:“可惡,完全不帥氣了——”
“哈哈,抱歉。”
雖然自己覺得這樣更順眼,比之前遮擋嚴密的樣子更有趣……但是赫克托不敢說。
這點常識還是有的!
他心虛地轉開頭。
“诶?是嗎?”
白絨絨的發絲湊近了,五條悟指向腳邊——長長的橘色絨條正在撬動他褲腿上一道縫隙,試圖鑽進去。
“你真是這樣想的?”
他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
赫克托一腳勾回尾巴,壓住。
“現在是了。”
他理直氣壯道。
“你果然是故意的!”
電光石火間,五條悟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好哇!”他放下肩上的人,對着赫克托嚷嚷道:“說什麼被抓了尾巴才追着我打,你明明是想脫我衣服吧!”
“我不……”
赫克托想要掩飾。
但,此時此刻,自己一見傾心的這個人,他的身體、他的面孔、他的思維……全然專注在自己身上,赫克托突然不想隐瞞他了。
“是故意的,對不起。”他壓着耳朵,老實交代。
“不許狡……哈?”
對手投降太快,摩拳擦掌、正要一展身手的白發青年呆住了。
“不行不行,赫克托醬。”
五條悟的嘴角抽搐了兩下:“隻有口頭道歉可不行呢。”
他對着赫克托攤開手掌:“來~”
面對着光滑的掌心,黃眼睛愣住了。
[牽……?]
赫克托動動肩,正要伸出手掌,[但是他有這麼快嗎?]
猶豫一下,他舉起尾巴,試探着搭了上去。
手掌滿意地收緊,淹沒在深色絨毛中。潔白的手指在黑浪中起伏穿梭,強烈的色彩如同閃電,擊打在赫克托的眼球上。
他不敢再看下去。
“你今天四處亂走,就是為了監護他?”
“嗯哼,是不是呢?”
五條悟信手揉搓着尾巴,神神秘秘壓低聲音:“悄悄告訴你哦,其實……”
赫克托豎直了耳朵。
對着緊繃繃的花斑圓耳,五條悟用力一吹!
看着驚顫翻飛的絨毛,他不緊不慢地補完後半句:
“為什麼不能是為了你呢?”
效果立竿見影,棕發青年整隻僵硬了。
老虎耳朵咔咔壓低,尾巴變成了有韌性的金屬雕塑。捧着這僵硬的絨條,五條悟感覺到另一端傳來了沉悶的振動:
“明明就不是。”
叛逆之心頓起!五條悟表示不服:“你又不是我,怎麼就能确定?”
“那麼為了我,介紹一下邪惡老妖精吧。”
“欸——?好麻煩!”
沒想到對方并不辯解,五條悟果斷拒絕:“我不要。”
而黃眼睛裡并無傷感,隻是幽幽對着他,那目光像是在說:看吧?
五條悟受不了了。
“……等這孩子醒了一起說嘛。”
他把玩尾巴,小聲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