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尾巴猛抖,連帶本體也一個哆嗦,猛地回頭,勾起尾尖指向自己:“我……我嗎?”
“是哦,他們認錯啦。”五條悟對他眨眨眼。
淺黃色虹膜裡盛放着大大黑黑的瞳孔,也眨了眨。
赫克托沉穩、理智、冷靜地擡起手臂,背向腰後,收刀入鞘,入鞘,入……
隻見肌肉精悍的小臂在腰側胡亂擺動:
刀鞘開口在哪邊來着?
“噗、哈哈哈!”
五條悟抱着尾巴直發抖。
眼睜睜看着赫克托連捅三四次,始終找不對位置,便施施然将尾巴往腰上一纏,傾身,握住赫克托手腕。
锵啷一聲,幫助他暈乎乎的大貓将利刃置入鞘中。
沒想到,他的貓就那樣抓着刀柄,不動了。
“赫克托醬~?”五條悟探身,歪頭去端詳赫克托的表情。
赫克托冷靜回應:“嗯。”
黃眼睛專注地跟着他轉,非常從容。
“我們可以走了喔?”五條悟指指車頂空洞。
赫克托不慌不忙道:“好。”
仍背手緊握着刀柄,而且連尾巴也在他腰上卷緊了。
“赫庫、叽!”五條悟猝不及防,連忙撐開尾巴圈圈,怪叫道:“你有在聽我說嗎??”
黃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甜蜜蜜道:“有。”
五條悟:“……”
“快看,”五條悟指向頭頂的萬裡晴空,震驚道:“有飛碟!”
赫克托頭也不擡,隻湊上前,在他嘴角親了親:“好。”
五條悟:“…………”
“赫克托。”五條悟瞬間垮了臉,捏住老虎耳朵:“你又在想什麼?”
赫克托有問必答,十分誠懇:“做a、”
“嗚哇嗷嗚天氣好尾巴耳朵毛毛!”
五條悟大叫着,一把捂在他嘴上:“我知道了!!”
咚!
赫克托軟軟一晃,後腦勺撞在車窗上,整個人一激靈:“敵襲?!”
說着彈起身将五條悟按在懷裡,就要抽刀!
剛拔出一半,就嗷嗚一聲!
雙手抱胸,哆嗦着弓下腰,一頭栽在五條悟膝上。
縮成了軟軟一團。
“呵。”五條悟在他慘叫時松了口,等人倒下,又松開手指間另一枚小球,冷笑:“醒了?”
“醒了……”他膝上飄出弱弱顫音。
“那~”五條悟捋動尾巴毛,拍拍尾巴根:“小貓該做什麼?”
“咪嗚……該睡醒……”赫克托眼含熱淚,爬起身去推車門。
門已變形,扭曲地卡在門框内,司機前一會剛從破碎的前擋處爬出去,現正在外側努力撬門。
然而赫克托沉浸于美夢破碎的悲傷中,完全沒有思考,一把将鐵皮徒手撕開,再接一腳飛踹!
{F* ck!}
司機大叫一聲,抱着門仰面倒地。
瘦子将将脫困,連忙去扶,赫克托和五條悟就在此時先後下了車。
“呦,這是怎麼搞的?”五條悟牽着老虎尾巴,低頭打量灰頭土臉的胖瘦二人組,笑嘻嘻道:“以後可要小心一點哦。”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話,并攏食指中指,在額角碰碰,朝前潇灑一揮:“Bye~”
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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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濃郁的白雲中,瞬間出現了一條黑影。
五條悟借助雲影遮蔽身形,随手抽掉墨鏡,四下張望着找尋目的地。
在他右臂上,挂着張淺棕色37度恒溫毯子,自然垂落、首尾對折,随風飄蕩。
“不對!”毯子突然擡起一角,機警地轉着耳朵:“我剛才沒有睡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