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叙扔了手中的布巾,阿命去摸他濕泠泠的頭發,緩聲道:“不擦幹的話明天起來會頭疼。”
她去摸他的發尾,感覺他的發質極好,季明叙俯下身,借着昏黃的光湊近她,阿命的手帶着幾分濕潤,從他的發尾抽離,去摸他的臉。
季明叙感受着她的撫摸,抓住她的手去親:“不會的,馬上就幹了。”
兩人雙目相對。
季明叙率先彎腰,他比阿命要高上許多,于是握住她的下巴,不容拒絕地吻下去。
長驅直入的吻,唇舌在彼此的領地内攪弄風雲,阿命被他壓在窗子上艱難地後移,最終被他扯去床上,細白的皮膚上開始泛起紅暈,時而颠倒,時而緊繃。
極緻的沖撞感撕碎人的理智。
他喜愛她脖頸上暴起的青筋,十指相扣,濕汗淋漓,阿命撐起身子去吻他,被他的鐵臂緊緊箍在懷中。
燭火下身形契合,顫栗着,心火沸騰着。
季明叙感覺自己早已浮現在雲端,他愛眼前的這個女人,那樣濃烈的情誼将将溢出,将将填滿她的身體,她時而溫柔的輕撫,時而難掩地躲避,可她予取予求。
毫無疑問,她也愛他。
床褥淩亂成一片。
她在喊他的名字,淋漓盡緻地綻放着。
阿命想,這個男人,日後如果跑去别人的床帏上,她會親手殺了他。
燃燒一晚上的燭火在将将天明時終于消耗殆盡。
一男一女像是要将許多年積攢的y汪全部填滿,風華正茂的年紀,實現最遵從人性的結合。
直到天光大亮,兩人相擁而眠。
不久後,門外的腳步聲驚擾了阿命。
她警覺地睜眼,披散着長發起身,雙腿雖略有不适,卻并不阻礙走動,她迅速披上衣袍,站在門前聽着動靜。
木闆門外,響起馬國安小心翼翼的聲音。
“大人,孟泰在司獄司中求見。”
阿命正欲回話,就被熟悉的體溫從身後擁住,她倚在男人身上,懶洋洋道:“晌午我再過去,你先和田超傑在臨川城外的銅礦繼續調查,李嘯林的嘴不老實,都指揮使司裡除了金文棟還有其他人想動手腳。”
背脊處開始落下密密麻麻的吻。
阿命眉心一擰,強忍着不吭聲。
馬國安察覺女人帶着異樣的聲音,不疑有他,連忙應道:“屬下遵命。”
季明叙撩起她的衣袍,将人從身後抵在門闆旁的紅牆,待馬國安的腳步聲遠去後,才固定她的身形,緩緩進入。
女人呼吸一顫,感受着他的炙熱,被他帶入極樂中,可青天白日,門外照舊很多人走動,季明叙做得很猛,骨節分明的大掌繞過她後頸,去摸她的紅唇。
阿命被探得難捱,仰起頸回看他。
季明叙被她魅人的眼神看得心頭一熱,俯身扣住她下巴,徑直去吻,用力地吮吸着。
良久,她被他轉過身,灘成一團水。
季明叙靜靜看着她,聲音已是沙啞到極緻:“如果能不回京城就好了。”
阿命被他擁着,舒服得眯起眼睛,翹起手指去摸他的臂膀:“說什麼傻話。”
季明叙現下見不得她那張勾人的嘴,攬着她的腰帶人返回榻上。
及至晌午過後,阿命被他伺候着洗涮幹淨,才起身要去司獄司,雙腳踏在地面上還有些酸軟,與平日征戰的那種辛勞不同。
這種感覺很微妙,既不讓人勞累,卻很容易讓人擊潰防線。
男人穿戴整齊,看着她掩在飛魚服下的身形,硬生生别開眼不去看,可方一閉上眼,昨夜今日的場面就避無可避地在腦海中流連。
明明二人都已餍足,可他卻還是沒吃飽似的。
阿命抱臂倚在門前打量他,狹長的眼挑起:“還沒夠?”
兩人常年習武,身體素質自然非常人能比。
她的反問更讓人心緒起伏不定。
季明叙痞裡痞氣:“想死你身上。”
說罷,他起身經過她時狠狠捏了下她的臉。
阿命轉身不輕不重地踹了下他的腿:“那我可成罪人了,我幫不了你了,自己解決吧。”
季明叙硬生生忍下去,現下深呼吸幾口,聽門外無腳步聲,拽着阿命深吻幾息,這才閃身出走。
阿命倚在門上,盯着他的背影神色淡淡,等他的身形徹底消失,這才困倦地伸了個懶腰。
兩人素了二十多年,前幾日都是淺嘗辄止,昨日才算是真的大開大合,其中美妙幾乎要淹沒兩人。
但厮.混過後就要做些正經事。
阿命獨自一人前往司獄司。
司獄司的牢獄中現下有許多逮捕入獄的官員,他們與尋常的囚犯不同,不會輕易喊冤,見到阿命來,也隻是眼神淡淡地拂過她。
孟泰與蘇思年分别關押兩處牢房。
李有才将阿命引進孟泰那處,便悄然退下。
按照正常的司法章程,阿命審訊犯人時應有錦衣衛随身記錄,但是此間阿命明晃晃地隻身前來。
孟泰盤腿坐在獄中的草席上,聽見響動擡眼看她。
見女子身形挺拔,狹長的雙眼無需多餘的姿态就滲出迫人的威壓,孟泰心中怒火複起。
他想不通,自己究竟是哪裡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