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何意不搭話茬,反問道:“何以用得上它?”
這支玉笛非金非玉,通體透綠,然而無論是在李清君手上,還是在餘何意自己手上,都不曾見它有什麼特異,惟有材質堅硬之絕,值得一提。
然而若論及天下堅硬之物,又不可勝數,究竟它有什麼本事,稱得上是章華台的重寶?
燕碧紗頓了半晌,幽幽一歎,擡起眉眼看他,餘何意并不心軟,隻是在等她下文,燕碧紗見他不為美色所動,神色漸轉肅穆,原先那等幽怨之情色,也都一并收了。
她道:“我說過,一定知無不言,不過說這些隐秘之事,對我幹系甚大,在說之前,我有一句話問你,望你不要欺瞞。”
餘何意颔首道:“那是自然。”
燕碧紗道:“李清君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
餘何意再度颔首,燕碧紗露出了了然之色,緊接着,她又問道:“她是與誰同行的?另一人呢?”
餘何意猶豫了一下,他知道展泓奕與燕碧紗交情匪淺。
“是一位姓展的女子。”
所以他刻意隐去了展泓奕已死的消息。
“展師妹一向重情重義,心思直率,想必已經死在李清君的劍下了。”
出乎餘何意意料的是,燕碧紗隻是感慨了一聲,似乎并不為此感到難過,她繼續說道:“章華台的武學傳承,在江湖上算不得什麼,這一點,想必餘少俠你也清楚。”
“我派曆任祖師,都以精研本派武學為己任,曆時數載,終于鍛造出此物。”
“但這支洞箫,是一個失敗的産物。”
燕碧紗看向洞箫,聲音平緩:“它本該由攜帶者掌控,使它惑亂人心,抑或者是清心明智。”
餘何意想起李清君前後幾次見面中,大不相同的脾性與裝扮,心裡浮起一個猜測。
“不錯,它是失控的。鍛造碧海潮生的材質,是一個人的脊骨,當年的鍛造,大家都以為成功了,掌門把它下賜給當時的外功長老,一開始得到它時,長老确實滅殺了許多外敵,但時日一久,便可見長老的性情愈加急躁,思慮亦大不如前。”
“再到後來,她竟要夥同數名弟子發動了内亂,意欲篡位。”
餘何意驚奇問道:“人的脊骨?”
燕碧紗點了點頭,她道:“是一個女人的脊骨,大約幾十年前,她在雲州治疫。她不知修行的什麼魔功,渾身白膩透香,隻要是見過她的人,都會為她所迷。”
餘何意皺起眉頭,想起曾經聽說的一件事,問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叫香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