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前來,大部分都是各門派的弟子來的,為的就是,如果靖安署這件事不能和平解決,一旦龍顔震怒,他們這些門派也好有個托詞,可以置身事外,不過他們對這些弟子當然是另一番說辭。
“是誰在靖安署外吵嚷,吵的我耳朵都痛了。難道不用睡覺嗎?”
一個低啞的女聲響徹内外,随着哐當一聲,大門被踹出來約一尺半,可容人通過的間隙,裡頭大步邁出來一位年紀甚輕的姑娘。
諸人都是一愣,不知面對的是何方神聖,惟有靜玉淡淡然道:“談姑娘,别來無恙乎?”
“哈哈哈,承蒙記挂,再是有恙,現在也無恙了。怎麼,靜玉小娘子,來這兒找我叙舊麽?”
談芝仰天朗聲一笑,說話極盡肆意無禮之風,做派渾似男兒,可她周身打扮嬌豔非常,這就極不搭調,讓人隻覺怪異。
那衆人聽靜玉道破了對方身份,才明白此人就是靖安署的七殺星,是出了名的煞星,但如今看她頭戴一頂花巾,身穿一領紫繡雲肩袍,湘裙裡露着白玉肌膚,好似沒穿襯褲,上頭□□微顫,幾欲呼之而出,袍領遮不住半點春光。
不少門派中的男弟子都看得臉頰微紅,眼神躲躲閃閃,靜玉察覺到衆人心思浮動,喝道:“我不知靖安署當了淫窩了。”
“哦?”談芝故意低頭,挺着胸脯,又伸出那不着寸縷的玉腿,故意得擺弄道:“有這等事?我怎麼也不知情。”
她行事膽大妄為,那些正派子弟卻沒見過這樣風情,一個個的都低垂了頭,不敢看她,更有禮教森嚴的如太清山弟子一脈,早已轉背過身去。
章華台的那名女弟子倒很是驚喜,仿佛世俗中難得見到位同好,也是雙頰酡紅,春色滿面的問好道:“妾身見過七殺大人,大人的風姿絕倫,真可謂是女中豪傑。”
她一說話,大袖随着飄搖,那柄隻做擺設的劍也熠熠生輝,談芝觑看一眼,笑道:“噢,我道是誰,原來是章華台的嶽冬雪,嶽姑娘,怎麼今日沒進宮見見範昭媛麼?到這兒來……”談芝故意拖長了調子,看到嶽冬雪有些不安,才繼續說:“是要給靜玉小娘子助陣嗎?”
嶽冬雪下意識看了看靜玉,想要否認,又想起門中師長的囑咐,欲言又止,最後憋了一股子不忿,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你靖安署倒行逆施,無故擒拿我月宮弟子,還不快放人?諸門各派的弟子,自然都是來見證此事的,說什麼助不助陣。”靜玉四平八穩的說道。
談芝環視四周,那衆多避退視線的男弟子不必多慮,章華台的人都是花拳繡腿,也不必管,這樣一看,就隻剩下靜玉一人了,至于靜玉身後那個小弟子,根本不被她放在眼裡,談芝眯了眯眼睛,升起一股戰意。
半年前兩人打了一場,各有負傷,談芝見獵心喜,曾約定好十四日後再打過,但到了日子,對方卻失約了,像這種比武失約之事,江湖上極為少見,概因江湖人一諾千金,如不赴約,隻代表對方根本不屑于與她比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