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存在的情緒都是正常的,你可以不接受我們,也可以喜歡我們,這兩者并不沖突。”
“我以為,家裡氣氛好一點,會是你們想要的。”
周忌敏一直覺得自己是家裡唯一那個不安分的因素,她的想法,她的情緒,随時會引起一場災難。
事實是也已經引起過。
“說實話,我在搬進來之前,就已經預想過無數可能,所有發生的,都在意料之中,我和白女士也早有準備。”
其實,白郁非反而感謝她戳破了假面和平,大家才終于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裡。
“我之前掩飾太平的樣子很明顯嗎?”周忌敏尴尬地笑笑。
“真正掩飾太平的另有其人,現在我們都清楚。”白郁非輕笑一聲,拍拍她的肩。
李宸喬打着哈欠從房間裡出來,正好碰上從秦語蘇小畫室裡出來的林厘然。
“她還沒走?”
“嗯,但應該快走了。”
李宸喬把泡面碗塞到林厘然手上,求他幫忙放到廚房,在林厘然關門之前,推門進去。
秦語蘇一轉頭,看見李宸喬一臉要問問題的表情。
她還在想剛剛林厘然說的話,他說出那個鴨舌帽是誰時,她足足愣了十秒鐘。
但林厘然跟她說,先不要告訴白郁非。
“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都來找我?”秦語蘇看了眼畫架上的畫,想着今天是畫不完了,幹脆開始收拾畫具。
李宸喬自來熟地坐在另一隻小闆凳上,聽着門口的動靜,确認林厘然回了房間:“林厘然說,大後天他要和白郁非去葫蘆公園騎單車。”
“我記得非非不會騎單車吧?”聽他這麼說,秦語蘇倒是真有興趣。
“對啊,這說明什麼,說明林厘然要教她騎。”見秦語蘇有聽下去的興緻,李宸喬更來勁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最近白郁非不是和許井藤有些不愉快嗎?林厘然希望更大了。”
秦語蘇痛苦地捂住腦門,她真不知道李宸喬總要關心這些,到底是暗戀白郁非,還是暗戀林厘然和許井藤……
“你閑的程度比我想象得更深。”秦語蘇加快手上收拾畫具的速度,真不想陪李宸喬在這兒說些廢話。
“難道你對許井藤沒意思?”
一句話,雷得秦語蘇外焦裡嫩的。她難以置信地擡起頭,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麼,會讓李宸喬産生這種荒謬的想法。
“什麼?”
被秦語蘇看得發毛,李宸喬愣住:“不是嗎?我猜錯了?”
“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啊,你以為我們在演宮心計?”秦語蘇搖搖頭。
李宸喬發現自己猜得完全不對後,也一團亂麻。
在他眼裡,秦語蘇心情不好是從易茗的歡送會結束後越來越明顯的,而他隻知道易茗和許井藤的關系,便以為秦語蘇和許井藤也有這樣的關系。
然而他忽略了,秦語蘇根本不知道易茗和許井藤怎麼樣,那個秘密,隻有白郁非和他知道。
“那你之前為什麼不高興啊,還說什麼喜歡是一場雨……”李宸喬為了挽回面子,強撐着解釋。
秦語蘇也想起之前李宸喬對她講有關許井藤和林厘然的一些神神叨叨的話,原來這裡頭有這樣的誤會,這下都解釋得通了。
“你管我?我求你别瞎聯想了,你要是沒事做,多把家裡地拖拖碗洗洗。”秦語蘇站起來,拎起書包,示意自己要走了。
再不走,還不知道李宸喬還有多少荒唐的想法。
李宸喬也站起來,撓撓後腦勺:“我覺得我的邏輯很缜密啊,怎麼會這樣。”
“缜密個屁!”秦語蘇翻了個白眼,好氣又好笑。
周忌敏回自己房間後,白郁非重新拿出還沒看的喜帖。
她之前就很好奇,喬姨說她給他們這些孩子的喜帖内容都不一樣,希望大家私下自己看。
假期前各種考試有些忙,她一直沒來得及看,參加婚禮時才又想起來。
喜帖外表和别人手上的沒什麼差别,她打開外面的厚紙殼,展開成一張A4大小的紙。
開頭是打印出來的字體,寫着這次婚禮的時間、地點、和一些祝福的話語。
到第三段時,白郁非意識到這不僅僅是喜帖。
更像是一封信。
「小非同學,我選擇在我婚禮之前給你寫這些,是因為我相信緣分的存在,如果我現在擁有的幸福一定要找個源頭的話,那個源頭,就是你。」
第三段的第一句,是喬姨熟悉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