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分班,兩人一起去班裡,還得看座位表,然後拿新書和交作業。
今天放學會比較早,開學第一天主要就是分班分座拿新書交作業,順便适應新同學新氛圍。
林厘然在看到座位表的那一刻睜大了眼睛。
他的座位和白郁非,在同一排隻隔了一個過道。
新班主任進來的時候,林厘然第二次睜大眼睛。
居然是。
林厘然頓感全世界的巧合都讓他們碰上了
白郁非同樣在看到李老師進來的那一刻條件反射地低下頭,朝旁邊看去。
正和同樣姿勢的林厘然對上眼神。
林厘然苦澀地笑了笑。
李老師一進來就看到他倆了,或者說,他早在暑假就知道了分班結果,今天的座位,也算他“夾帶私貨”。
“大家安靜下,今天中午之前把作業收齊,全部放到講台上來,并清點好新書有無遺漏。下午會有各科老師來班裡跟大家聊聊天。”
說完,李老師抱着他的保溫杯坐到靠窗第一排對面,看着大家依次把作業放到講台上。
到林厘然去放作業時,他差點順拐,跟個機器人似的走到講台上,不敢看李老師一眼。
這感覺實在太奇怪太尴尬,總算體會到白郁非高一那年是怎麼過的了。
李老師微笑地看着所有人,并沒有眼神差異。
輪到白郁非時,她淡定地走過去,甚至和李老師對視,露出淺淺的微笑。
終于捱到中午,白郁非數了數飯票,打算去食堂吃午飯。
林厘然看她起身,連忙也跟上去。
“一起吃呗?”男生笑着。
白郁非點點頭。
走到教學樓前面的廣場上,白郁非給自己做好思想工作後,突然說:“林厘然,你還記得我們在公園那天我說的話吧?”
她不想表現得過于自戀,好像别人肯定喜歡她才是,可仍然忍不住再提醒一次。
林厘然好像猜到他會這麼問,語氣輕飄飄的:“我記得啊。”
“那就好。”
“但是,你也記得我說過的話吧?”
白郁非擡頭,思索兩秒後點點頭。
“那就好。”林厘然犯賤,學着她的語氣,白郁非終于無奈地笑出來。
許美漁下班後都一個人在家,白女士也不需要再給許井藤送湯而過去,但白女士非常擔心她的狀态。
幹脆想把她接到自己家裡來住。
在廠裡吃午飯的時候,白女士提起這件事,說現在孩子們都開學了,不礙什麼事。
但許美漁連連拒絕,她頂着大大的黑眼圈,想擠出一點感謝地笑容,卻擠成了幹癟的苦笑。
“素琴,我不要你可憐我。”
“沒有可憐你,隻是……反正我們要一起下班啊,換季天氣不好,小張經常來接,那你幹脆暫時住我們這兒?也是給小張減輕工作量嘛。”
許美漁低頭用筷子在碗裡扒拉幾下。
“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租個房子住得離你近些,反正我現在賺錢除了還債也沒其他用武之地了。但我不想……”許美漁猶豫了一下,“不想住在這樣的家裡。”
許井藤最樂觀的情況也要坐五年以上的牢,曾經許美漁可以為了他不顧一切,哪怕并沒有帶給他很好的生活條件,也在最大程度地支持他,把所有能給他的都給他。
現在似乎沒有可用的目标了。
“好吧。”白女士知道,現在她的家和小出租屋相比實在差别太大,就連她自己剛搬進來時,都适應了很久。況且許美漁住得太好,心裡會更難受。
但一旦動了這個念頭,白女士就會一直想。直到晚上回家她還在想這件事,隻好說給白郁非聽。
剛打開白郁非房間的門,聽到她在打電話,又連忙關上。
“沒事,你進來吧白女士,我在和蘇蘇打電話,她沒啥不能聽的。”
白女士又折回去,坐到她的床上。
開學第一天,秦語蘇正和白郁非唠起學校裡有關文理分科的新鮮事,聽見白郁非這麼說,秦語蘇立刻停下來。
“哦……也不是什麼要緊事,我快點說完快點結束吧。”預計她倆還要打很久的電話,白女士隻能先插一句進來,不然越等越想越難受。
長話短說之後,白郁非還沒表态,電話那頭的秦語蘇立馬扯着嗓子喊出來,她的音量在免提之下更大聲。
“白阿姨,别擔心,租我家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