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那倒不用。”何方橙紫笑道,“你的意圖還挺明顯。”
“你的話題從來沒有就離開過人與妖,自然想要了解我們對這兩者關系的看法。”
“在此前提上,你問的範圍不就已經明了嗎?”
“謹言。”白澤沒有流露出被拆穿的挫敗感,而是不緊不慢地提醒道,“一字之約,雖然你是個沒什麼道德底線的人,但在守約這點上,我還是相信你的。”
“别說的你多了解他一樣,隻碰見過幾次的人裝什麼老熟人。”百影皺着眉頭反駁道,“他可不是什麼乖乖守約的人,這點我清楚的很。”
他是怨婦嗎?
何方橙紫腹诽着百影這莫名其妙幽怨的話語。
等等,這貨喜歡他來着。
那現在是吃醋了嗎?
白澤了解這世上發生過的所有事,包括何方橙紫的過去,所以可以說他比百影更了解何方橙紫……
何方橙紫覺得又惡心又有點好笑。
原來百影表面上裝那麼禮貌謙讓,心裡倒是翻江倒海,還真讓何方橙紫沒想到。
說到吃醋,這貨之前還問阿爾和他什麼關系,那不會也是在吃醋吧?
還有艾對他的稱呼……
哪有什麼殺人不眨眼的百家大少爺,分明就是一壇随時爆炸的陳年醋缸。
難不成每次看到和别人稍微有親密一點的接觸就會吃醋?
何方橙紫擡眉看了眼百影的表情,惱怒都寫在臉上了,挺好笑的。
該怎麼避免這大醋缸繼續吃醋呢?
等等?百影吃醋幹他什麼事?他為什麼要替百影着想。
可百影吃的是他的醋啊。
吃醋就吃醋吧,酸死這不知天高地厚的非生物。
何方橙紫越想越惱,歸根結底還是百影莫名其妙。
“第二題很簡單,你覺得泷川這幅百妖圖如何?”
“百妖圖?”百影疑惑道,“你之前分明說這幅是白澤圖,怎麼現在又改了口?”
話音剛落,百影就意識到了這是陷阱。
白澤第一題說的是看了這幅畫,已有了初步印象。
可随即又問到白澤圖,這分明是在引導他們認為現在所處的夢境就是白澤圖所化。
可第二題便又問到泷川所作的百妖圖,這還真的難以回答了。
這一處夢境是白澤圖,還是百妖圖,這便是白澤抛出的大問題。
可他兩幅都沒見過,如何能夠分辨?
何方橙紫聽了題,不假思索冷笑道:“僞”
“……”百影順着何方橙紫的提示思索了片刻,“确實,這題并非刁難,之前便已分析清楚,此間所在即是百妖圖所繪。”
白澤哂笑道:“你可确定?”
“确定。”百影擲地有聲地回答道。
“誤導不到你,可你真的能說出百妖圖的好壞嗎?”白澤挑眉道。
“既然你提到這兩幅圖,那兩者必然有什麼關聯吧。”
僞這一字并沒那麼多寓意,就是假的意思。
百影試探性地看了看何方橙紫的表情,似乎是志在必得了,就放心地說了下去。
“百妖圖是模仿白澤圖的赝作,如果說這幅圖來描述妖怪的盛世的話,實在也太假了些。”
如果說這幅圖最大的錯處,就是這幅妖怪的盛世景象。
太過虛僞了,可以說是人類能想象出來的妖怪盛世,而并非妖怪所經曆過的盛世。
妖怪的盛世是他們叱咤風雲的時候,而不是模仿人類生活,放棄自身妖性。
“如何,你有什麼反駁的方式嗎?”百影淺笑道。
“硬要說的話這兩者也不是什麼嚴謹的真僞關系。”白澤道,“白澤圖是舊時代的遺物,而百妖圖是新時代對前者的模仿。”
“泷川沒見過那麼多妖怪,他隻能記載他認知中的妖怪,他也沒有真正體驗過妖怪的盛世,隻能憑借自己以前的記憶複刻那個時間段的記憶罷了。”
“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這幅圖是經過你授意泷川才畫的吧,”百影疑惑道,“你為什麼要授意他囚禁這些妖怪的靈魂呢?你至少對妖怪的态度還是好的不是嗎?”
“白澤圖可以号令他們,而百妖圖則是囚禁……”白澤點出疑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百影聽着白澤的話,不覺背後一涼。
囚禁也是一種庇護。
兩者的作用實際上是殊途同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