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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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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無能,竟讓罪人逃脫,請主上責罰。”

幽暗的房間中,一個死士跪在地上,他的身上還有許多道尚未愈合的傷口,可他似乎意識不到疼痛一般,畢恭畢敬地向上首的男人請罪。

男人約摸三十左右的年紀,氣度威嚴,他應該經常皺眉,所以眉間留下了很深的印記,讓他原本稱得上英俊的面容平添了一絲陰鸷的氣息。

這人看面相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事實也的确如此,在聽到死士的話後,他并沒有表示出一絲一毫的寬容,而是冷冷道:“下去領罰吧。”

“是。”

死士行了一禮就告退了,對于男人的态度,他已經習以為常。

當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刻,萬籁俱寂。

男人獨自坐在案前,閉目養神,也是在思考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窗外透進來的月光打在了男人的身上,他全身都沐浴月光中,清晰可見。

他身着一身黑色繡有卷雲紋的便服,束發的笄則是本該簪在耳邊的白筆。

很随意的裝扮卻暗示了男人的身份,簡潔幹練、莊重大方,黑色又象征着與火相背的水,很像當今秦國貴族所推崇的審美。

再加上訓練有素的死士和不凡的威儀,男人的身份其實已經昭然若揭,他就秦國之主——嬴政。

之前,大将王翦攻破趙軍俘虜趙王,使秦從事實上滅亡了趙國,雖然公子嘉跑了,但也不過個是甕中之鼈,阻撓不了大秦的鐵騎繼續北上。

趙國曾經的都城邯鄲現已成了秦國的邯鄲郡,秦國的軍隊和官員正有條不紊的建設全新的邯鄲,嬴政就是以想親自監察為由微服來到此地的。

可這隻不過是一個借口,他來這兒最重要的目的其實是複仇,嬴政要親自殺了那些同他素有舊怨的人。

世人皆說秦王為人寡恩而有虎狼之心,當然,類似的話多是秦王的政敵們發出的言論,但也并非完全空穴來風。

就像在複仇這件事上,連嬴政自己都想不通他為何會有如此深重的恨意。

其實他隐隐知道答案,卻不願意承認,因為那理由既顯得他無能,又暴露了他看似頑石一般刀槍不入的内心其實也有脆弱的部分。

對趙國那些曾在他童時年欺淩他的人,嬴政的仇視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推移減損一絲一毫,反而越發濃厚。

恨過的人和愛過的人都是要記一輩子的。

不是忘不了,而是不想忘。

嬴政在趙國的日子好比飛龍陷于泥沼。

趙太後因為共患難時對嬴政的照顧,因為她母親的身份得到了不可動搖的太後尊位和極緻的哀榮。

而那些欺淩過他的人能得到的回饋就隻有各種酷刑。

如果說年幼的嬴政所能想到的報複僅僅是打回去,那現在的秦王已經有了彈指間決定他人生死的能力,所以那些人就隻有死路一條。

其中得罪過他的大部分人現在已經被關押了起來,隻有一個僥幸逃脫成了漏網之魚。

那人的家在前趙國頗有點地位,本人也很狡猾,天大地大,抓這麼一個人并沒有那麼容易,嬴政為此多費心一天,就是多浪費一天的時間。

朝中知情的大臣請他回秦的書信都被他暫時擱置在了一邊,身邊近侍勸谏他把事情交給死士和郡官即可的話,他也當沒聽見。

不能親眼看見此人命絕,嬴政是不會甘心離開的。

“轟隆——”

一陣沉悶的雷聲響起,打斷了嬴政的沉思。他起身走到窗前,發現屋外竟突然下起了小雨,雨水隐隐還有變大的趨勢。

一開始隻和斜風細雨,可後來愈演愈烈,竟變成了瓢潑大雨。暴雨折斷了樹木纖細的枝幹,沖刷了泥土鋪墊的道路。

這樣的天氣,人但凡有片瓦遮頭,都是不願意待在外邊的,隻有無家可歸的人除外。

很不幸,慶轲就是這個無家可歸的人,他是從燕國一路逃到趙國的。

燕與趙比鄰,雖然現在的趙國已經被秦緊緊扼住了咽喉,但慶轲還是不得不來到這個危險的國度。

秦國的軍隊對待六國軍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無情,展現出勢不可擋的态勢,與他相鄰的國家早晚要被吞并,隻有相隔甚遠的齊楚之地尚有喘息的餘地。

慶轲不是不知道此來趙國困難重重,但沒辦法,他想去齊國,是一定要經過趙國的,除非走水路。

對于他個人來說,比起跟陸地上這些人鬥智鬥勇,還是不可預測的海浪讓他更忌憚。

在這場逃亡遊戲中,秦兵與追捕者的危險性不相上下。秦兵的巡查容易躲避,但一被發現就隻有一個死,太子丹的追捕雖然難纏,但卻是想抓活的。

很危險,也很刺激,畢竟與人鬥,樂趣無窮。

三日前,慶轲“不小心”暴露了蹤迹,太子丹的人去抓捕,最終卻是無功而返。原來那所謂的蹤迹隻是一個陷阱,真正的慶轲已經金蟬脫殼,逃到了邯鄲廓城。

最危險的地方未嘗不是最安全的地方。呆在這兒雖然容易被秦人盯上,但追捕的人也是不敢靠近的,于是慶轲決定在此地藏匿一段時間再伺機逃走。

原本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可惜這場大雨打亂了慶轲原有的計劃,他沒有順利進城,而是被迫滞留在外城。

“真倒黴!”慶轲冷呵了一聲。

他披在身上的蓑衣被雨打透,裡面的衣裳也都濕了,皺皺巴巴的黏在皮膚上,難受的要命。雨水順着鬥笠的帽檐連珠似的滑落,好像一挂模糊人視線的水晶簾。

慶轲讨厭這種感覺,但也不能貿然摘下笠帽,他可不想再洗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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