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後來呢,演奏會上她在你旁邊。”
華衿吸了吸鼻子,主動開口。
“她是跟一個男人一起來的,他們倆的座位都在我旁邊,我不知道為什麼,真的沒有騙你。”
“上次我走之前,不想她再找麻煩,給她扔了一千幹洗費,她說太多了,要請我去livehouse當還我錢,我沒理她,她又說那都是年輕人喜歡的,我跟她說激将法對我沒用,然後就走了。”
孟宴臣恨不得把那天的每一句話都複述出來,怕華衿不相信。
之後呢,華衿想起來,演奏會那天晚上,孟宴臣嘴上給葉子說沒興趣,轉頭買了票,發微信問她喜不喜歡livehouse,可以陪她去看。
她也答應了,然後放了他鴿子。
好吧,其實華衿有點相信了,她扁了扁嘴,沮喪于自己的輕易動搖。
她還想問許沁的事,他真的喜歡許沁嗎?他現在還喜歡許沁嗎?
隻是想起那時孟宴臣的樣子,她又不敢問了,愛了十多年,如果是真的,那個人就太重要了,她刨根究底,隻是自讨苦吃。
“你不問問許沁嗎。”孟宴臣看出來華衿在想什麼,不想對她有任何隐瞞了。
“……你喜歡她嗎?”猶猶豫豫的,小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
“以前,小時候,十幾歲的時候有過,她11歲來到我們家,我母親對她很嚴厲,但其實,她對我也是一樣,你見過我母親一面,對她的性格應該也有印象。”
“如果是能忍受應付的事,我都不想跟家裡吵架,許沁來了之後,我把她當作,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和我感同身受這種壓抑的人,所以她高中跟現在的男朋友戀愛,我很不能接受,我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用最緊密的感情牽扯住她,以免她離開,隻剩我一個人留在那裡。”
“後來他們還是被我媽分開了,許沁出國讀書,十年,我早就不想那些了。”
孟宴臣把自己最深的秘密和過往坦誠剖開,依然忍不住為華衿的反應而忐忑。
“我不敢告訴任何人,不敢告訴你,衿衿,我怕你也覺得我惡心,像讨厭華禮珩一樣讨厭我。”
華衿有些意外他會這麼想。
“你們沒有血緣關系,頂多是青梅竹馬,跟我不一樣,而且……他也沒有喜歡過我,他從頭到尾都知道我是誰,故意騙我來的。”
“所以我很讨厭别人騙我,你以後不要再騙我了。”
孟宴臣低頭胡亂抹了一把臉,雙眼還隐隐發紅,他沖華衿笑了笑,終于敢傾身去抱她。
“不會了,再也不敢,差一點就丢掉你了。”
幸而上天垂憐、愛人心軟。
“我曾經想象不到那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從沒想過也離開那個山洞,但是,如果能早點遇到你就好了,衿衿。”
華衿沒有反抗,任他抱着,隻是猶豫半晌小聲道,“我覺得不行,”
“我還是個高中生,你都二十六了,你肯定幹不出來這種事。”
孟宴臣沉聲笑了,把她摟得更緊了些。
“嗯,好吧,幸好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