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端着熱乎乎的鴿子湯,華衿動了動右手,覺得沒什麼問題,不好意思讓他喂,非要自己喝。
她看着孟宴臣期待的眼神,知道自己不喝他又要唠唠叨叨地勸哄,隻得硬着頭皮喝了大半碗。
看她苦着臉實在咽不下去,孟宴臣歎了一口氣,勸自己不能急于一時,還得回去慢慢養。
華衿看着孟宴臣熟稔地收拾東西,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幹幹淨淨的衣服,認命地伸手,任他勤勤懇懇用濕毛巾給她擦手心擦臉蛋。
感覺他變得很慈愛……
孟宴臣能感覺到華衿的目光一直跟着他,自己走到哪,她就看到哪,雖然很喜歡她的關注,但知道她想是又有話要說。
孟宴臣洗幹淨手,坐到華衿病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到正常的體溫,這才開口。
“肖亦骁去接車了,我們明天就回燕城,繞着震中心走,路上過幾個城市,如果有哪裡不舒服,馬上告訴我,好嗎?”
華衿點了點頭,欲言又止。
“帶着華禮珩一起。”孟宴臣補充道。
“啊?……哦,好,不對,我不是想說他。”華衿反應過來,“我是想說,你有沒有覺得,那個葉子,有點奇怪?”
“你還是不相信嗎?衿衿,我真的什麼也沒做,我跟她根本……”孟宴臣急急解釋。
“不是不是,我知道你沒有,那天淩晨快一點的時候我看見你的車停到她家小區門口,還不到一點半我就看見她從小區裡出來了,第二天早上才回來。”
“一共也才半個多小時,應該,應該不會吧。”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華衿臉騰得紅了,一下噤聲,不确定地看了孟宴臣一眼。
孟宴臣剛驚喜于聽她說看見葉子走了,也驟然反應過來她的推理依據。
他有些好笑地看着華衿,她看看天看看地,眼睛一眨一眨,偷瞄了他一眼,跟他對視的瞬間又迅速移開視線,終于有了一點血色的小臉上浮現出一絲懊惱。
“不會。所以你要快點好起來。”
孟宴臣圈住她的腰,親呢又無奈地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
“跟我有什麼關系!”華衿像隻炸毛的貓。
“回去就是合法的了,怎麼沒關系。”
孟宴臣極其自然地親了親她。
“我是想說,葉子的出現有點太巧合,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你小心點她。”
華衿用力克制住馬上用被子蒙住頭躲起來的想法,耳朵紅彤彤,眼睛直往旁邊飄,生硬地轉移話題。
“我怕,我怕是因為我。”
她又轉過臉來,認真地看着孟宴臣,看起來有點抱歉,隻是一點異常,有了跟李家人有關的可能,她也沒辦法不多想。
“咳。”
孟宴臣還沒回答,門口響起一聲幹咳,他若無其事地擡眼看過去,一點沒有不好意思。
肖亦骁表情意味深長地站在門口,雖然他看起來有些疲憊,但精神還好,呲着大牙。
華禮珩站在他旁邊,面無表情地看着孟宴臣。
“幹什麼瞪個死魚眼,兄弟,笑一笑,不認識你姐夫了嗎?”肖亦骁笑嘻嘻地搭着華禮珩肩膀。
華禮珩抖掉肖亦骁的手,有些艱難地走到華衿病床前,“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肖亦骁瞳孔地震,這小子剛才在外面走的可比現在利索多了。
“我沒事,你家,還是秦家?還是他們一起?”華衿果然對他沒了冷臉。
“我更傾向于李家,他們已經鬧翻了,不可能合作,秦家最記恨的也不是你。”
“你打了秦子遊之後,他雖然記恨你,但好像并不認為你有能力自己拿到他的把柄,畢竟你剛回國不久,走之前也隻是個高中生,不認識他。”
“他應該是覺得,是李家給了你他的把柄,讓你挑他聯姻去拿捏他,隻是你太沉不住氣露餡了而已。”
“所以他現在很讨厭李家的人,半個月前,我那個表哥,在夜場打架,重傷,差點死了,查出來是他自己先動手的。”
“看起來,跟秦子遊一點關系也沒有,但這已經是半個月裡他第二次出事了。”
“你那個舅舅,能咽得下這口氣?”華衿倒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