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給了克拉克他可以一直走運下去、成為英雄的錯覺,勇氣可嘉,但魯莽、不謹慎會讓他大難臨頭。
克拉克不知道兩個人都在為他操心。
他聽到走私犯的小頭目接到一個電話,對方那頭應該是他的老闆,要求他去另一個離這裡不遠的倉庫檢查貨物。
克拉克想了想,偷偷跟了上去,他身後跟了兩個小尾巴。
義警他理解,估計也是追着走私案來的,但貓頭鷹實在可疑,他就沒表現出過多超出常人的能力——他自認為的。
蝙蝠俠給他追車三公裡沒追丢的體力點了個贊。
車駛入小巷,克拉克·肯特跟着摸進去,卻發現裡面是條死路。
走私犯通過盡頭的鐵門離開了,然後把鐵門從後面鎖上,克拉克的視線看到後面抵着的數根鋼條。
這是個陷阱!克拉克毫毛立起來,感應到危險。
有人出現在兩邊的牆上,拿着機槍朝下面掃射。
克拉克快速往後退,可他顯然快不過子彈的速度,眼見有一兩顆子彈要掃到他,一個黑影比他快幾秒判斷出形勢,及時從空中落下來,黑色的披風把他嚴嚴實實地包裹住。
克拉克全身被蝙蝠俠的氣息包圍,那是一股冰冷的、金屬的味道,像冰河上的鋼鐵巨輪。
他的視野剛好能看到對方露在外面的下巴,他忍不住輕輕地“咦”了一聲。
這個蝙蝠俠和上次送他回家的那個不一樣。
哦,原來蝙蝠俠是個團隊。
克拉克機智地想。
這也說得通,畢竟夜巡和打擊犯罪是項非常辛苦、耗費體力的事情,每周007全年無休一個人鐵打的也吃不消,幾個人輪換着來會輕松很多。那這個團隊裡的人一定彼此信任,及時共享情報,免得被人發現這個秘密。
在伏擊的人打空彈匣裝彈的時候,蝙蝠俠把克拉克帶着飛起,放到掩體後面。【注】
“在這待着!”強硬的命令還在克拉克耳邊回響,蝙蝠俠已經一頭紮進了人群。
黑暗裡傳來一聲聲肉搏的聲音,克拉克以小動物的直覺發誓,這個蝙蝠俠比上一個更暴躁,也更年輕、更不好惹。
克拉克豎起耳朵聽對方雙拳難敵四手,挨了敵人好幾下發出悶哼,還有零星響起的槍聲,他權衡了一秒,決定不聽義警的。
剛好那隻跟蹤他的貓頭鷹不知為何已經不見了,克拉克悄悄繞到另一邊,以超級速度打掉了牆上的槍手,解除了罪犯對義警的火力壓制。
蝙蝠俠那邊的戰鬥因此呈現出一面倒的優勢,以高超的格鬥技巧迅速,克拉克又幫忙制止了兩個逃跑的,有一個掙紮得厲害,克拉克就用膝蓋壓在對方背部。
在蝙蝠俠不認可的目光看過來時,克拉克露出一個讨好的笑容。
“有繩子嗎?”
義警看上去很不情願,但還是走過來,從腰帶裡拿出道具給克拉克用。
蝙蝠俠報了警,将罪犯交給警察後,走到沒人的地方,剛才警察來時克拉克就躲起來了,他暗暗松一口氣,總算沒有太傻。
“我們需要談談。”
克拉克這時還沒意識到這句話将來會成為自己的夢魇,忽視了蝙蝠俠語氣裡的低壓。他積極地和對方讨論案情。“我們接下來怎麼查?幕後指使肯定給剛才引我們來陷阱的小頭目打了電話,可惜被那個男人逃走了。”
蝙蝠俠:沒有“我們”。
而且蝙蝠俠早有備用計劃,怎麼可能被對方跑了。
蝙蝠俠沒有接話,而是以質問的語氣問克拉克。“他們要是認出你來,你知道會給你帶來多大的麻煩嗎?”
“額……所以我很小心,确保沒有被人看到。”
義警才不聽他解釋:“聽着,這不是你該惹的麻煩,回家去,馬上。”
“憑什麼聽你的?”克拉克因為對方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也有了一點火氣,他很不服氣:“你還能對我做什麼?”
“滾出我的哥譚。”義警甩了甩披風,消失在克拉克面前。
克拉克下颌緊了緊,他終于明白為什麼自己說蝙蝠俠很親切的時候,馬西莫會是那副“你腦子壞了吧”的表情了。
這隻蝙蝠脾氣好差!
馬西莫在确定蝙蝠俠跟着克拉克後,就放心留他們在那裡,自己用貓頭鷹去追布置陷阱的人。
那個走私罪犯把人引到陷阱中後,就快速穿過一排平房,在另一處拿到一輛車,迅速離開了這個地方。
馬西莫跟着他走,越走發現周圍越熟悉,這不是野蠻人酒吧所在的街區嘛。
得,他大概知道這次暗算了蝙蝠俠和菜鳥克拉克的是誰了。
奧斯瓦爾德·科波特。
想到上次差點被科波特發現,馬西莫趕緊命令貓頭鷹先在遠處停下藏起來,和酒吧保持距離,免得又被飛禽專家科波特發現。
觀察了一陣後,他才小心翼翼地操縱着傀儡在外圍逡巡,見酒吧後面的倉庫亮着燈,就落到屋頂上,透過天窗觀察下面。
科波特正在平時懲罰員工的倉庫裡,隻是與往常不同,此刻被人按在地上揍的是他本人。
馬西莫暗喜:小子你也有今天。
倉庫的一邊擺着一張紅木椅子,上面坐着哥譚最大幫派的頭目薩爾·馬羅尼,他背後站着他最忠心的屬下——那通常是屬于科波特的位置。
馬羅尼發怒的主要原因不是科波特的無能或疏忽,而是他對自己的隐瞞和不忠,更關鍵是他還差點瞞成功了。這次生意交易失敗,是他從警局的線人那裡得知的,今晚戈登局長配合義警去了自己藏貨物的地方。
這讓這位新任的幫派頭目産生了危機感,法爾科内是怎麼倒下的?義警和警察是一部分原因,但也有他們這些前任屬下們三心二意、推波助瀾的因素。
他仔細一查,還發現了科波特居然違背了自己的禁令,利用自己的路線走私他的貨物。
這對馬羅尼來說是絕對不可原諒的。
“親愛的奧斯瓦爾德,我們玩一個真話的遊戲。每個人輪流說一句真話,好嗎?”說着他不管蜷縮在地闆上的科波特是否答應,像貓耍老鼠一樣自己先開口了。
“我剛剛處理了幫派裡的叛徒,他告訴我你一直和法爾科内的人有聯系,綁架韋恩釋放法爾科内是你建議的。輪到你了。”
科波特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他沒有其他選擇,隻能強笑着陪着他老闆馬羅尼玩。
“我唆使他們這麼幹的時候就知道他們會失敗。”不過他還是耍了心眼,給馬羅尼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就算他故意這麼做,也對馬羅尼無害。
“你總是這麼聰明,是不是?隻是聰明人有時候往往死得很快。”
“老闆,”科波特擦了一把流血的鼻子,呼吸不大穩定,“這輪的真話,您還沒說呢。”
馬羅尼無奈:“好吧,是我自己定的規則。”
他接着說:“我還沒查出來你靠我的線路走私了什麼。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野心勃勃的家夥,這也是我欣賞你的原因,隻是有時候真的需要防着被蛇咬上一口。”
科波特在這一輪幹脆地吐出真話,内容卻讓馬羅尼背後一涼。
“是炸彈,老闆。”
“你個雜種。”
科波特笑了,把它當作真心的誇贊:“我還把埋在了這裡。”
此時攻守之勢已經完全逆轉,至少不再是科波特一方任人魚肉的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