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裡斯很想和斯萊德掰扯一下什麼叫“按計劃行事”與什麼叫“保持聯絡”。
他百分之百肯定最強雇傭兵是故意隐瞞了這個變動,打算給自己一個“驚喜”。
裡斯不是蝙蝠俠那種計劃愛好者,他隻是不喜歡意外,特别是在打硬仗的時候。喪鐘這種脾性,沒死在軍隊裡——或者更确切說沒被他上司故意安排去當炮灰——都是他上司脾氣好。
裡斯:而他居然還奇怪,為什麼自己不考慮跟他幹。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就兩次合作,他兩次都沒按計劃行事!
斯萊德表示:憑啥聽你的?隻有我給别人下命令的份,我才是BOSS好嗎?
具有相似軍旅氣質的倆男人視線厮殺了兩秒,在戰鬥中隻是短短一瞬,一切心理活動都像是在刻意拉慢了鏡頭的畫外音。實際上他們連滾帶爬地快速遠離了爆炸區域,以免遇上連環爆炸。
剛才安裝了炸彈的可能是警車,警察們本來以警車為遮擋物射擊,現在有了傷亡,剩下的在同伴的幫忙下轉移到空曠的地方。
裡斯因爆炸炸飛的碎片而割傷了小腿,行走不便,斯萊德将他的手臂繞在自己的肩膀上,用一隻手環住他的腰,半扛半抱扶着他走。
裡斯警惕地觀察周圍,不敢放松:如果是他,一定會趁機發動進攻。
剛到相對安全的地方,裡斯立刻站直身體,雙手舉起武器,目光警惕,他身邊的雇傭兵也正經了神情。
一個戲谑的女聲從爆炸引起的煙霧中傳來。
“布丁,這裡有對愛情鳥~”聲音甜膩,如一個紐約芝士蛋糕。
“什麼鳥?正好餓了,烤了吃掉嘻嘻~”
小醜緩步從阿卡姆大門出口走出,他一身飽和度極高的紫衣,是他平時表演時的裝扮,上次被抓住時仿佛也是這一套。
他身後跟着一位穿着暴露頗有賽博朋克風的女士,她有一頭淺金色的長發,紮成兩條馬尾,一邊玫紅一邊蔚藍,緊身體恤、熱褲和夾克與小醜一個色系,誇張奪目。坦白說,有點像閣樓雜志裡的女表演藝術家。
“你還欠我一個吻呢,甜心~”
她把不知道從哪兒掏出的棒棒糖塞進嘴裡,雙手舉起一根棒球棍放在腦後,頭枕着它,下巴擡得高高的,目光睥睨。她比小醜慢半步,呈現出跟随的姿态,如閑庭漫步走向荷槍實彈的警察們。
小醜将戰局盡收眼底,目光落在威脅最大的兩人身上,道上的喪鐘他早有耳聞,為錢辦事的家夥多少顯得無趣,他上下打量哥譚新秀·IRS探員。
“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請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裡斯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似乎在表達對被炸這件事的不滿,直接舉槍就射,直到手槍彈夾清空。
然而,小醜仿佛比魔法傀儡還神奇,以一種超自然的方式躲過了所有射擊。要知道裡斯可不會描邊槍法,故意放水,他手上那把□□17 自動型也不是模型。可小醜就像喝了福靈劑,或者把上帝綁架在他那邊,總之他以一種滑稽别扭的舞姿躲開了全部子彈。
“太心急啦,這麼想和小醜玩嗎?但不遵守規則的壞孩子是要受到懲罰的噢~”
裡斯沒有理會精神污染物的騷言騷語,知性美麗的心理醫生哈琳·弗朗西斯·奎澤爾大概就是因為聽多了瘋子的話才變得面目全非。
探員不信邪,熟練快速地裝彈,準備再射一輪。在他重新瞄準小醜前,奎澤爾女士發出一聲怒吼,朝他沖了過來。
被動選擇了對手,探員不得不把槍口移向前心理醫生,他沒有對女人的仁慈,隻有對平民的手軟,槍口微微下壓,子彈呼嘯着朝退步去。
跑動中的人形靶子逼近到足夠的距離,擦到了她的大腿造成輕傷,卻沒有阻擋住奎澤爾女士的攻勢。裡斯不得不扔了槍,改為近身搏鬥,側身躲避發出尖嘯聲的球棒。
快速交手幾個回合,裡斯詫異地發現,前心理醫生身體柔韌而充滿力量,完全不像是平民,倒像是突然覺醒了的戰士。
這是什麼可怕的哥譚定律,黑化強十倍?
“小熊軟糖,你的心是不是和你嘗起來一樣軟?” 女士不見矜持,打鬥間不斷用言語撩撥嚴肅的探員。
“奎澤爾女士,我假設你還保留着我的名片。”裡斯試探道,推測她有沒有不得已的苦衷,被小醜脅迫之類。
“裡斯探員,不喜歡我給你起的外号嗎?可我覺得很适合呀~”她言笑晏晏,一副十分欣賞對方的樣子,揮舞球棒的動作卻一點也沒有遲疑,充滿了狠辣與暴力。
“而且,我是哈莉·奎茵,小醜女AKA布丁最愛的人,你記住了嗎?”後幾個單詞哈莉·奎茵每一個都咬牙切齒,因為裡斯的拳頭。
“恐怕忘不了。”裡斯一波快攻後得到片刻喘息,後退一步,拿手背擦掉了額頭上快要流到眼睛裡的血。
“太棒啦,那正是我想要的。”哈莉·奎茵往邊上唾了口血與唾液的混合物,又朝他撲了過去。
這邊的熱鬧對喪鐘來說是雙倍的精神摧殘,本來和小醜對峙就夠他受的了。
他利用火力保持着和小醜的距離,據他所知,小醜擅長用毒劑摧殘人的意志和精神,遠程攻擊是明智的策略。
彈藥傾瀉而下,如同他此時憤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