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頭罩一時不察,便被黑面具得手,重重摔到牆上,牆壁終于承擔不住,轟的一聲裂了開來,碎石不住落到他身上。
殺手鳄也趁機擺脫了的糾纏,帶着黑面具往下水道深處沖去,殺手鳄他熟悉哥譚地下,一旦被他們走脫,抓回來就難了。
兩個逃犯的身影眼見就要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兩位少年義警因失敗感到受挫時,黑面具和殺手鳄突然被黑色的湧動的浪潮沖了回來,他們發出憤怒的、無助的吼叫,渾身上下都被毛茸茸的小動物淹沒了。
那是一大群家鼠。
捕鼠人克萊奧·弗萊尼根守住了最後的戰線:“誰想聽巴赫?”顯然,這是對之前他們對塞巴斯蒂安名字調侃的回應。
“……”少年們得到有力援助,趁機制服了黑面具和殺手鳄。
羅賓對克萊奧道:“你看着他們,我們去支援警方。”
安排好任務,他走前又補充了一句:“下個月歌劇院有巴洛克音樂風格的演奏,有空一起去?”
克萊奧抱胸而笑,挑了挑眉。
走廊盡頭傳來少年們活力滿滿的聲音。
“别傻樂了,她又沒答應。”
“她也沒拒絕呀,還有機會。”
傑森:迪克你都學了什麼?!
玩笑兩句兩人又進入了戰鬥的狀态,輕松的氛圍仿佛是一種錯覺。
他們路上收拾了幾個襲擊者,更多的人選擇逃跑,遠遠避開他們,他們也沒有追擊,而是盡快往小醜所在的地方趕去。
傑森瞥了眼窗外,此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天空漆黑無光,他們能看到在剛才阿卡姆狙擊戰中未被撲滅的戰火還在星星點點地燃燒,汽車、樹木、欄杆皆在火焰裡,如末日降臨,仿佛一切很快便會化為輕飄飄的塵埃。
對付小醜已經有了一定的經驗,羅賓戴上了防毒面具,和傑森小心翼翼地隐匿着靠近。
小醜及其手下正背對着阿卡姆,他們似乎沉浸在玩弄不幸落在他們手裡的小鳥這個遊戲之中,絲毫沒有覺察。
因為位置的關系,喪鐘看到了他們,目光無聲交流,羅賓點了下頭,伸出三根手指示意一起動手。
三、二、一!
前後突然爆發的夾擊令小醜有點措手不及,但并沒有令他臉上的笑容消失,小醜女專心應付羅賓他們。
小醜則試圖躲開喪鐘的拳頭,但他卻感覺自己的腳被人用力拉住,他愕然低頭,原本應該昏迷着的IRS探員突然睜開了眼睛。
一個低頭,一個仰視,視線對上的瞬間一種無言的驚悚通過空氣的震動傳播開來。
那瞬間過得飛快,隻是一個眨眼,又仿佛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刻意拉長了。
一種錯覺導緻小醜以為特工的目光來自另一個人,或者說是另一種存在。那雙眼中原本帶着憂郁的藍消失了,變為無人類情感的冰晶。
那股視線仿佛從很遠的地方來,隔着萬千宇宙,似神祇高高在上的俯視,似言語無法描述穿透靈魂的歌聲,小醜的臉上第一次失去笑容。
“你是什麼?”他問。
回應他的是一聲槍響。
馬西莫終于上線了,他遲遲顧不上這邊是因為密涅瓦那裡情況也很緊急,離不開人。
因此他就出現了幾秒,也就是這幾秒,決定了戰局。
天知道他付出了多少代價,大到他當時沒來得及細想、事後理智考慮的話幾乎不會同意交易的程度。
猶如撥動命運的轉盤,重要世界線産生了偏移。
而此時,他隻是摸出探員藏在身上的半自動手槍,一手死死抓住小醜的腳,沿着他腿的方向由下至上,幾乎不用瞄準,扣下扳機。
臨走前還在後悔:為什麼是半自動的,要是全自動的就能讓小醜屁股全面開花——字面意義。
“布丁!”小醜的倒下令哈莉失去了鬥志,她哭叫着撲過去,抱住了她最愛的人嚎啕大哭。“沒了你我可怎麼辦……”
喪鐘一臉複雜,他光看着都為小醜感到下面疼痛,應該不會廢掉吧。
他一邊戚戚然,一邊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出手仿若魔鬼的探員。
“他還活着?”裡斯咳嗽兩聲,問道。
喪鐘艱難地點了點頭。
裡斯笑了出來:“我并不着迷于殺人,但是我很擅長……可惜了,隻差了一點。”他有些遺憾。
斯萊德聲音幾乎可以算得上溫柔:“那麼你就該清楚你殺死一個人時的感覺,你自己的一部分也随它而去了。”
裡斯挑了挑眉:“經驗之談?”
“嗯。”斯萊德輕聲道。
裡斯沒料到他會這麼幹脆就承認,一直以硬漢形象示人的雇傭兵居然也會有多愁善感的時候。
也許是生死之戰讓雇傭兵對生命有了新的領悟,比如心裡話一定要及時說出來,否則可能就再也沒機會了。
斯萊德聲音低低的,隻夠兩個人能聽清:“有些話我很久之前就想說了,但一直沒找到機會……你……”
“嗯?”裡斯莫名緊張起來,喉嚨吞咽了一下。
“……你欠我的錢什麼時候還?”
“……”
“我認真的,這次我連那幫弟兄都叫上了,你總不能總是叫我貼錢。”
“……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