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染在他的衣角,在深色的鬥篷上并不彰顯,有幾枚花瓣落在他的眉宇間,墜在其上猶猶豫豫地不肯掉落。
他似乎看穿了狡詐的安東裡尼暗中搗鬼,一腳挑起了刺客聯盟的長刃,以魔法師為目标踢來。
此時傑森正感受到自己被魔法的力量包圍,活物被空間傳送必須盡量放空思想,全心全意信任、順從施法者的意願,不能有絲毫抵抗的念頭,否則極容易失敗。正在念咒的馬西莫握緊了他的手禁止他分神,可是眼見那武器的冷光就要落在養父身上,傑森本能地掙開一切抵擋攻擊。
放緩時間,讓冷兵器停下來。
交疊引發混亂,時間魔法和空間魔法都失敗了。
另一個魔法卻成功了。
“誰能想到呢。”
父子兩人站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羅馬街頭,面面相觑。
馬西莫是從報亭小販那兒知道所處時空的,雖然他讀不怎麼懂意大利語,羅馬都市報上清晰地印了日期。
打量周圍,馬西莫憑記憶判斷出這裡是他們旅遊來過的地方。
“那家飯店不在,要麼飯館撒謊了,根本沒那麼久的曆史,要麼他們還沒搬到這裡來。”
“沒錯,這是我們現在最該關心的。”傑森挖苦道,帶爹異世生存的壓力令男孩兒的心情美妙不起來。
手機、護照、紙币和信用卡都沒辦法使用,傑森已經在思考采取原始的手段度過困境了。
褲袋鼓鼓的行人在他面前走過,哥譚犯罪巷出身的男孩兒打量着遠處站在路邊喝咖啡的巡警,估摸最佳的下手時機。
馬西莫把身上的東西都翻出來,時空混亂似乎造成了未知影響,他沒能把他那些魔法側的儲蓄帶過來,感覺又要重頭再來。
“啊,找到了。”馬西莫拿出一個古樸的鑰匙,滿臉驚喜。
“它能打開任意門嗎?”
馬西莫搖頭:“但它能打開我們今晚過夜房子的大門。”
眼前是一座奢華的宅院。
隔閡黑色的欄杆,精心設計的花園首先映入眼簾,雖然缺乏主人,定時上門的園丁仍然悉心照料着植被,不但讓它們生機勃勃,還讓它們搭配、布局得宜,灌木和花卉拼湊出完美的規則的圖案和形狀,自然又有序,充滿藝術感。
她有極強的歐式的對稱美,無論是立面還是平面布局,都顯得平衡和諧,那些雕花窗棂、山花牆、檐口裝飾了她的裙擺。主體建築外牆顔色采用了黃色的暖色調,顯得溫馨舒适又活潑。
她像一位沉睡着的安靜女子,既有承載了曆史的古典美,又有現代的活力和靈動,在馬西莫插入鑰匙旋轉推開大門的那一刻,睜開了眼睛。
“你從哪裡得到這個房子的?”傑森問。
律師弗朗切斯科·彼特拉克為了得到馬西莫母親的死亡證明,拿了安多裡尼“祖上”的一座房産作為交換。
祖上不是真的祖上,馬西莫查過,那位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安多裡尼教父一直在米國打江山,他的确在老家購置了大量房産和古董,但他後面因為同道、警方、秘密機構、政府等打壓而隐姓埋名。他本人從來沒有住過這個房子,隻是托當地專業人士保管,安排園丁、清潔工定時打理。
這些都是馬西莫在辦理遺産繼承手續時了解到的。
傑森疑惑:“你提前料到我們會被送來羅馬?”
馬西莫:“我一直把鑰匙放在放護照的包裡,忘記取出來了。”
傑森:是你能做出來的事。
魔法師父子在這裡暫時安了家,能睡奢華舒适的大床總比露宿街頭要好。
傑森搜刮了宅子裡的一切刀具和能被用來當做武器的東西,做好了應對調查、問詢的準備,如果糊弄不過去就用點靈活的手段,威脅、綁架之類,可惜居然沒人找上門。
唯一比較麻煩的是,莊園裡沒有食物,而他們現在沒現金,此時夜幕降臨,他們隻能暫時打了野味。
唔,羅馬的鴿子挺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