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君王的奧盧斯,可比作為王子的奧盧斯要忙碌多了。
但自從重逢以來,無論他走到哪裡,去做什麼,都寸步不離地将蘇銘帶在身邊。
召見貴族大臣時,他就抱着蘇銘坐在王座上,處理公務時,他就讓蘇銘躺在旁邊的軟椅上,出巡視察時,就摟着蘇銘一塊騎馬。
總之,他不允許任何時候,蘇銘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這對于蘇銘而言,可算得上是甜蜜的困擾了,但是他知道這五年的分離,在奧盧斯心上留下的創傷,也不是幾句話就能撫平的。
所以他也願意,時時刻刻與奧盧斯在一起,用自己來當治療愛人創傷的良藥。
但是奧盧斯卻還是覺得不夠,他召集了許多親信官員,決定為蘇銘舉辦盛大的王後加冕典禮,要全國的民衆都跟着慶祝,在首都狄涅日夜不息地舉行十幾天慶典,還要從南方運來石料為蘇銘建造新的宮殿。
蘇銘在一邊聽着越來越心驚,他終于不再放任奧盧斯,向他提出了嚴正的拒絕。
“奧盧斯,你是知道的,我從前就不喜歡那些麻煩的活動,一個簡單的儀式就好。”
所有的官員都離開了,蘇銘來到了奧盧斯的面前,語氣認真地跟他說道。
奧盧斯輕輕歎了口氣,他伸手将蘇銘抱到了書桌上,低頭與蘇銘額頭相貼:“我知道,但是……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王後回來了。”
蘇銘吻吻他的唇,伸手環住奧盧斯的脖頸,靠在他的肩上說道:“可是我真的不喜歡,也不需要那樣。”
“現在能夠每天陪着你,每天見到阿維德,我已經很滿足了。”
奧盧斯不想強迫蘇銘去做什麼,于是隻好讓步,撫摸着他終于沒有那麼消瘦的後背:“那……去火種神廟出巡,你總該想去吧?”
蘇銘愣了愣,然後蹭着奧盧斯的肩膀點點頭。
幾天後,又到了奧盧斯例行帶阿維德出巡的日子。
一大早蘇銘就在奧盧斯的吻中醒來,窗外的晨光映着奧盧斯深邃的眉眼,讓蘇銘忍不住微笑:“早呀,我的陛下。”
“早,我的王後。”奧盧斯将蘇銘裹着毯子,整個從床上抱了起來,迎來他期待已久的一天。
依舊是象征祭司身份的純白長袍,蘇銘站在黃金鏡前,看着奧盧斯親手為他披上。之後就是紅寶石與琥珀串成的項鍊與手環,每一顆都價值連城,由奧盧斯精心挑選而出。
“帕帕,你們還沒好嗎?”戴着小王冠的阿維德,又從門外跑了進來,張開小手就要往蘇銘身上撲。
這些天來,奧盧斯已經習慣了兒子從各個角落冒出來,在阿維德即将碰到蘇銘前,眼疾手快地将這小崽子,一把拎了起來:“阿維德,你的禮節學到哪裡去了?”
“看來從下個月起,應該給你多排幾節課了。”
阿維德的小臉立刻哭喪下來,被奧盧斯放到地上後,老老實實地向着兩位父親鞠躬行禮。
蘇銘看着他那認真的模樣,早已忍不住,彎腰将兒子抱起來:“好了好了,阿維德已經做得很好了。”
“你這樣子會把他慣壞的。”奧盧斯無奈地看着父子二人,卻又拿他們沒辦法。
蘇銘抱着阿維德,看着這個結合了自己與奧盧斯特點的孩子,他當然知道不能一味的寵溺,可自己畢竟缺失了他成長的五年,總是想要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來彌補。
“才不會被慣壞呢,阿維德會學好的。”自從蘇銘回來後,阿維德在奧盧斯面前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仰着頭反駁道。
“好,好。”蘇銘捏着他的臉蛋,又親了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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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爾達宮的大門,又一次在月初打開,身穿皮甲的侍衛們手握着長矛,在擁擠歡呼的民衆中,開辟出一條道路。
随後身披絲綢的大象,從宏偉的大門中緩緩走出,隻不過這次坐在它背上的,除了君王與小王子外,還多了個身披白袍的青年男子。
蘇銘與奧盧斯共同坐在王座上,無數的鮮花與彩帶向他們抛來,歡鬧聲伴随着一路同行,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們,帶着祝福與羨慕。
他終于明白,奧盧斯為什麼這麼執着于,讓所有人知道自己是他的王後。
奧盧斯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目光交錯間他們已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出巡的隊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宏大,從華爾達宮延伸向狄涅城外,直至火種神廟前。
蘇銘坐在大象的背上,望着那個自己曾經長大的地方,五年前的廢墟早已被清理掉,此刻伫立在那裡的,是一座宏偉壯觀的神廟。
大象被侍從牽引着,穩穩地跪下前腿,奧盧斯率先從象背上下來,然後又向着蘇銘伸出雙手。
蘇銘握住了他的手,又牽起阿維德,羅薩帝國最為尊貴的一家人,走入到火種神廟中。